第284章 尾声[第2页/共4页]

许太后张了张嘴，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当年那么小，几位皇叔虎视眈眈……”

穆澜一个倒挂金勾，闲逛着对他扮了个怪脸。

无涯脚步微滞，又果断地迈了出去。

离珠江入海口不远的一处萧瑟的港湾中，山崖包抄掩映下停靠着一艘高大的楼船。

“为了父皇。”无涯红了眼睛，“自无涯懂事起，父皇身材就不好。他病得再难受，也不忘抱着无涯教诲。父皇真是因为池起良那碗回春汤过世的吗？素公公为何死都不肯说出本相？为何他还能活着？母后，您奉告我。我晓得，您都是为了我，为了我能顺利即位。可他也是我的父皇！”

划子落下的帆上俄然坐起来一名少年，吓得女子们一跳。

林一川大为镇静：“动身！下个船埠泊岸时再买些水灵点来！”

舱房里主仆二人挤在门缝往外瞧。

这个名字哪怕就如许说出来，无涯的心都掠过一丝酸涩。他悄悄点头，仿佛如许就能将阿谁眉如新叶，眼若秋水，笑起来能让他的心化掉的女子从脑中摇摆出去：“不是因为她。朕再喜好她，也不至于为博她欢心不顾本身的亲娘。当年没有母后，朕成不了嫡皇子，乃至当不成太子，坐不了皇位。朕都明白的。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别人眼中母后心狠手辣，朕心中倒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无涯闭了闭眼，再展开，一片腐败：“朕四岁时被立为太子，十岁即位。自发蒙之日起刻苦学习，从无一天懒惰。即位以后兢兢业业，好学政务。朕不求开疆裂土，只求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世事承平。朕问心无愧。父皇临终时晓得当年本相，也无从废朕太子之位的设法。就算陈后之子被找到，空有身份，他拿甚么和朕比？朕并不惧之。自从晓得陈皇后身后产下一子，父皇留有遗诏。朕痛苦反侧，难以入眠。不吝火烧御书楼，为的是能讳饰旧事，对得起母后和娘舅从小到大对朕的照拂。朕亲政三年来，对娘舅苦苦哑忍，各式让步。但是娘舅您呢？放肆放肆，目无君主！天底下没有能容忍朝臣篡权之天子。即使如此，若娘舅肯去官归隐。朕仍保娘舅一家繁华安然。”

薛锦烟嘴唇微翘，偷瞥了她一眼，将手伸了畴昔：“太后娘娘既然身材不适，本宫就不去打搅了。走吧。”

天子分开，龚铁对许德昭并无多少客气，板着脸道：“承恩公选一样吧。”

俄然，许太后想起无涯刚说过的话，她嘶声叫道：“就因为你娘舅，你就再不见母后了？”

偏殿的回廊处，薛锦烟远远看着这一幕，娇美的脸上没有涓滴神采。

“别嘶别揉啦。”燕声扇着葵扇，大摇大摆地从她面前走过，“甭觉得除了你我家少爷就不喜好别的女人似的！”

“他搀扶有功，朕就该任由他篡权，做个傀儡天子吗？！”无涯打断了太后的话。

燕声手搭着凉棚跟在他身后远眺。手终究搭得累了，他不知从哪摸了把葵扇遮在了头顶：“公子，穆澜必定不会来了！都等了三天又三天了！我们走吧！被水军发明就费事了。”

“不是因为娘舅。”无涯愣住脚步，转头看她，“不，母后，不要说穆澜。”

“公主寻得快意郎君出嫁时，穆澜定有厚礼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