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舞狮[第1页/共3页]
二老爷与城中富商们打赌,在穆家班身高低了重注,特地架了这么高的索。穆家班不走索夺不到头彩,二老爷发作起来……刘管事打了个寒噤,哪敢接银子,黑着脸道:“这么巧就病了?大运河高低谁不晓得穆家班少班主走索乃是一绝?我家二老爷花重金请了穆家班来就为了夺头彩。他明天不走也得走!”
一旁伐鼓的李教头听得清楚,额头排泄了盗汗:“班主,如何办?”
敲锣打鼓的男人更加卖劲,双手将裹了大红绸的鼓锤轮得风车似的,直敲得看客的心咚咚直跳。
看热烈的百姓几近将观礼台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踮脚尖伸脖子也不纵情。叠罗汉的,爬树的各想高招。有性急的回身爬上了戏台。梨园没何如只能停了戏,妆也不卸也在台被骗起了看客。远处城墙上也挤满了人,离得远了些,却将下方船埠动静看了个清清楚楚。
中午过后,观礼台一侧六面大鼓咚咚响了起来。
“刘管事,我家少班主他……”
“孽子!老娘当他死了!”穆胭脂恶狠狠地骂了声。
穆胭脂望着别的四家攀上竹竿踩索的狮子,不屑地说道:“风大索高,我看那四家上了索也走不了。从上面摔下来,那才叫砸了招牌。”
见筹办全面,知府松了口气,笑吟吟看百狮夺彩。
船埠沿江搭起了六座戏台。苏扬一带驰名的梨园收了重金,拿出压箱底的活,引得台下喝采声震天响。富户们使了下人,用箩筐装了铜钱雨点般开泼,谢赏声此起彼伏。
多少年没亲身上过索了,穆胭脂叹了口气,从中间箱子里取狮子服。看到别的四家杂耍班主吃惊兼看热烈的眼神,她更加气恼,咬牙切齿地骂道:“混小子,有类别返来!”
同知从速禀道:“大人存候心。有道是没有金钢钻,莫揽瓷器活。请来的五家百戏杂耍班都是运河道域的名家。走索时腰间均系了绳索,就是摔下来,不过受些惊吓给百姓取个乐子罢了。”
李教头无可何如地提起鼓锤,重重地击下。
“班主,要不我上吧。”李教头一边伐鼓,一边说道,“我们收了林家的定银,这头彩非夺到手不成。不然穆家班的招牌就砸了。”
不到盏茶工夫,另两家直接从绳索上摔了下来,被腰间绳索吊在了半空。固然狼狈,又逗得围观的人轰笑不断。
陈家班的狮子一开端就爬在绳索上,走得两步,就变成了四肢倒挂,抱着绳索往前攀。一不留意,戴头上的狮头掉了,暴露一张欲哭无泪的脸。又引来阵阵捧腹大笑。
绳索晃闲逛悠,看得民气都悬在了半空。攀高的群狮被高中走索的惊险一衬,顿时索然有趣。上面群狮舞得再热烈,也难以将人们的重视力抢走。穆家班的狮子已舞到了彩楼前,也忍不住转头了望那四只在高空绳索上行走的狮子。
穆胭脂四十出头,长年行走江湖,鬓角已染上了一层风霜之色。她穿戴件青色对襟短襟,裤脚利索地扎进了千层底黑面布靴里。腰间扎了根褐色腰带,挽着圆髻,打扮得精干利索。看着其他杂耍班鼓声短促,狮子已经朝着彩楼奔去,穆胭脂一咬牙对李教头喝道:“擂鼓!争不了头彩,我们不能丢了亭中的彩球!”
“穆家班如何还没人上去走索?”这时,一个气极废弛的声音在李教头耳边响起。他转头看去,请穆家班走索舞师的林府刘管事擦着满头大汗跑来,正竖起了眉毛,不满地喝斥着穆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