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共3页]
他也很忙,忙着游手好闲――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京中败家子儿中的俊彦,让人戳着脊梁骨嫌弃之不学无术。
实在这也不怪李承祚,说到底还是他爹的本领太大,大到连一个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天下都能清算洁净。
之前说了,李承祚是嫡非长,在先帝的儿子里排行第二,上面的皇宗子固然是庶出,但是母亲林贤妃的母家彼时正失势,也是都城望族。
李承祚乃是大虞第一个还未及冠就被天子钦封的太子,这此中牵涉的,乃是皇家旧事。
蒋溪竹点点头,等在原地,不一会儿,内宫就传来了通传之声。
众所周知,今上不是太后的亲儿子,倒是太后的亲外甥――先帝元后与现在的太后是亲姐妹,元后生李承祚的时候先帝正亲征西北,元后难产,生下李承祚后便放手人寰。先帝连夜从西北赶回都城,却只见到了大行皇后的棺椁,和哭的将近断气儿的幼儿,惭愧之心顿起。待到他措置了皇后的丧事,便昭告天下封元后的独子为太子,封元后的mm淑贵妃为继后,并命其扶养太子。
先帝治国安邦的本事充足在青史上大书特书一笔,武能亲征文能定国,前朝的本领阐扬的大了点儿,无法泽被不到后代,他自小亲身带在身边养大的太子现在的皇上,跟先帝本身比起来,不管如何都仿佛差了点儿意义。
但凡是个天子,先不说他英不贤明,那股子倔驴一样的气质老是一脉相承的,详细表示出来,就是果断不肯受人摆布。
但是他的身材却没支撑到阿谁时候。
帷帐一掀,一身龙袍的青年笑容慵懒,未着与龙袍相称的冕毓,只是划一地用玉冠束起,勃发的英姿在金砖铺就的宫殿中烨烨生辉,万里江山的容光,都不及他那一双勾魂摄魄、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蒋溪竹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闻声西暖阁的方向传来脚步声。
先帝给他留了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和一个相互管束的朝局――早些年先帝身子骨还好的时候,已经感遭到皇宗子母家的勃勃野心,又怕皇后母家势大反而对太子构成掣肘,因而搀扶了有兵权的丰城侯,而这位丰城侯,便是蒋溪竹的母舅,暮年,蒋溪竹能够成为太子的伴读,也和这个原因有关。
李承祚是嫡非长。
但是李承祚命好,这“幺蛾子”并非本身不想出,而是出到一半就短命了。
按理说,大虞历朝选太子,选贤而不选长幼嫡庶,如果在诸位皇子长大成人的过程中出点儿幺蛾子,现在这天子的龙椅还不必然是谁来做。
军机处的名字听着挺威风,实际就是养心殿内右门外的烂板房,值房的门道更是埋没,一条小窄路黑黢黢的隐在后檐墙与宫墙之间,像方才那跑两步都气喘的富态官员王大人,每次扭着那身宽体胖的贵体从这巷子穿过,前面的人都免不了替他捏一把盗汗――怕他卡住在这扭头都嫌困难的巷子里。
大家都说“人不成貌相”,可儿人又都在以貌取人,连先帝这贤德明君都没免俗。
主强则臣弱,而一旦一代明君显出了日薄西山的状况,被压抑地久了的权势,就开端蠢蠢欲动。
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允,读书做人样样拔尖儿的劳心劳力,每天忙东忙西地恨不得为这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那本该保护这万千百姓的正主儿却在混吃混喝花天酒地的安享这乱世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