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竹枝淅沥叶青青（一）[第2页/共4页]

忽听一声清润温和的女孩之声从画架前面传来：“碧音开口不得无礼。”

绿妍看她们只顾谈天，特地提示道：“蜜斯，本日有客到，我们还是早点收摊，宴客人到家中坐一坐吧。”

红衣少女也感觉这老者未免欺人太过，立时仗义脱手，侠义出言道：“白叟家，既然您这般有才，干吗不现场露两手，也教诲教诲长辈。如果您只会纸上谈兵、光说不练，那还不如这位女人呢。谁说这画不好，我瞧着就是好，既然画的是我，这画就是我的，你不买我买。”说着，她从怀里取出好大一锭金子，世人都看傻了眼。

老者这一闹胜利地引发了行人的重视，没一会儿已经成了一单买卖。

楚云汐闻声仓猝走上起来，躬身赔罪道：“此画是小女拙作。都怪小女思虑不周，不该将女人绘于画上，冲犯女人尊容。若女人不喜，我现在就将此画撕毁。”言毕她又转而对老者施礼道，“白叟家，请恕小女不能将此画卖与您。”

现在的红衣少女并不晓得有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正在谛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在大街的另一头东游西晃，神采茫然、慵懒而略带怠倦，她也不晓得要干甚么，要去哪儿，只是纯真的靠两条腿不竭地反复行动来消磨光阴，打发无聊的情感罢了。

她点点头，侧身立于画案前谙练地将画轴调好，提笔而上，画笔轻摇，只两笔便在画中竹林里分出一条巷子来，巷子蜿蜒，断断续续地隐伏于翠竹林间，接着就要在通衢上添笔划人了。

街头这边的动静轰动了街上来往的行人，行人们纷繁立足而观，在街边另一侧货摊上挑生果的红衣少女为这奇特的气象所引，也回过甚来，张头旁观：一个繁复朴实的画摊前乌压压的围了一群人，人们大声议论，镇静非常，时不时另有掌声传来。那人群的中间仿佛有一块庞大的磁石，强大的磁场深深地吸引着她的猎奇心。

她倒并不活力，反倒开朗一笑道：“好端端的画干吗撕了？并且画的还挺都雅的。”

她起家站定，腔调陡峭不慌不忙隧道：“我代几个丫头向您赔罪，不说您是我们的客人，单说您是长辈，做长辈的也不该这么无礼，老伯看上了小女的画作，那是小女的幸运，您有要求，小女不敢不从。”

他扶着肚子，对红衣少女哈哈一笑道：“月沅丫头，这下有人带路了，这便是前次来青庐鼓噪的大胡子的小侄女。”

她在人群外察看了一阵，无法画摊被围的严严实实的就是进不去。她灵机一动，身随便转，提气向上一跃，脚尖轻点世人肩膀，从老者头顶跃过期顺手抽走了他手里的画，老者感觉面前红光一花，手中的画卷便不翼而飞了，再看时，一个红衣少女背对着他，稳稳地站在画摊之上，双手固执画卷两端方在详确旁观。红衣少女裙摆随风飘舞，璨如火焰。

“那也比我好啊。”林月沅恋慕道：“我连蜀南都没出去过，我这辈子必然要跟他一样游遍名山大川，遍赏各地美景。”

红衣少女在人群以外盘桓了几次就是挤不出来，只能模糊的从人群裂缝中看到了画摊中间一个老者手执一幅画卷正在跟四周的人议论着甚么，正对着老者的是一个白衣白裙的少女，头上戴着白纱帷帽，也看不清长相如何，只感觉那白衣少女霞裙月帔，仿若白烟濛濛的空谷中一株幽然独立的梅花，又如淅淅细雨中一棵清爽欲滴的碧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