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珍宝白璧飞作尘(二)[第1页/共4页]
林日昇外出诊病,没有带伞,救治的人家美意肠替他雇了一辆驴车载他回家。但是走到半路雨越下雨大,山路尽是泥泞,车子底子没法通行。他只得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下车,天气已晚,四周又没有人家。他冒雨赶路,又因雨大湿滑半路滚下山坡,衣服摔破了,额头擦伤了,还把手腕撞脱臼了。
庄子里传出了女仆的尖叫声,禽鸟的鸣叫声和东西掉落地上的破裂声。本就对献宝一事心有不甘的陈震这下更加恼羞成怒,他啪地一拍桌子怒道:“莫非将军觉得我陈家会监守自盗不成,如果如此我陈家为何要主动将水沉璧献给圣上,如此一来岂不是作法自毙,自寻死路吗?”
顾朝珉把瓶子抢过来,细心往里看去内里确切只剩净水,水波被雨水浸的月光照在地上,闪着无辜的水光。他又拉过宝匣查抄,内里除了散落出来的水外一样空无一物。
几个兵士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纷繁互望,眼露惊骇。深怕将军听信了这个女子的巧舌善辩,一个兵士在顾朝珉用思疑的眼神扫向他们的时候大着胆量喊了一句:“将军,我等是冤枉的。”
话行此处,惊吓惊骇的世人不得不平气她的机灵和聪慧,能够在如此纷杂混乱的环境下理出线索,道破玄机。
俄然,他感觉耳畔响起一个炸雷,面前群星闪烁,然后像坠入了万丈绝壁,一头倒在了陈思雨的背上。
“开口!”顾朝珉暴喝道,“你的事莫非比圣上的事还大,快走,不然休怪我无礼。”
肖红叶带着一群丫头和小厮七扛八抬把他送回屋去,她也跟着回屋,留下陈震跟他持续周旋。
过分的自大令他感到热诚,但是皇命弘远于小我荣辱,他还不至于落空明智到没法纳谏。
顾朝珉哼了一声:“陈庄主,本将也是例行公事。你若禁止谨慎与盗贼同罪论处。”
顾朝珉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一下,红唇白牙,貌美肤白,面庞精彩如同画。只是精力疲劳怠倦,神情狼狈落魄,显是淋了雨,又长时候赶路的原因。
见他的手只是停顿了一下,复又进步。陈思雨一心牵挂林日昇的伤情,只想从速结束与他无关的纷争,找大夫给他医治。又怕凶恶的顾朝珉会折磨他,情急之下窜改战略,态度诚心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军,当务之急,还是该当查问您部下的将士,特别是看管祠堂的几位兵士。如果水沉璧果然是山庄中人所盗,那他们定然也脱不了干系。我陈家高低数百口人,要一一查问不知要查的何年何月,不如盘问他们来的轻易。并且将军现在不出兵,倘或有人趁搜索之名逃脱再想追捕则更是难上加难了。”
此时的林日昇全然感受不到在他身边的波诡云谲,他的头上像压了千斤巨石,重得抬不起来;耳朵里像灌满了海水的海螺,充满了庞大的轰鸣。
好不轻易精疲力竭地到了山庄门口,连辩白的机遇都没有他就被一帮兵士不分青红皂白地扣押起来。等陈思雨见到他时,他发着高烧,神态含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出口,已经将近虚脱了。
顾朝珉右手一挥,表示他本身自有主张,不必多言。
这下环境的立时变得奥妙了起来,顾朝珉从一个占尽事理的法律者一下子更调了位置,也成了怀疑人了。宴席中的几位大人重又昂首挺胸了,大师豁然贯穿。实在顾朝珉才是他们当中怀疑最大、任务最重的那一个,他们最多连带,大不了玩个鱼死网破,大师个人上书一咬定是他弄丢了水沉璧,到时候看皇上先治谁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