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长地远魂飞苦（一）[第1页/共3页]

王行高低一瞧他的打扮便知其是绿林草泽。楚云汐远没有他纯熟，一下便慌了神，抓住他胳膊的手微微颤抖。

王行倒不惧与其单打独斗，只是一怕伤着楚云汐，二怕林中埋伏着对方的帮手。他思考半晌，俄然语气一变，满脸笑容地抱拳道：“敢问这位哥哥是哪个山头上的兄弟？你我本是一个行当，莫要误伤道上兄弟。”

耿功瞪着眼睛，微黄的头发竖起，仿若厉鬼，建议狠来：“想拿我，你有几个脑袋。”

王行却道：“且慢。哥哥四周可埋伏有人手，不如将他们一起叫来，我们共商大计。”

耿功凑上起来，王行俄然朝他刺来，他也并非全无防备，刀背护身，兵器相撞，冒气火星。

但是愉悦不过一瞬，她又感喟起来，愁思正如从她口中呼出的白汽普通，浓厚且难以断绝。

等力量稍稍规复，王行当即从她身上翻下，仰躺在地上，他刚想说无事，却勃然变色翻身跳起大呼道：“甚么人？”

山间回荡着北风，她走出洞外，在北风中伸了个懒腰。乌黑的林间山色，幽寂无人，偶有出来寻食的山雀在枯枝间穿越。她凝睇着远处梳理羽毛的山雀，乌黑的长发伴着灰白的衣袂蹁跹起舞，在她耳畔扭出斑斓的弧度。覆满冰雪的枯枝在风中微微颤抖，金红的太阳在她身后升起，阳光如金色的箭矢刺穿了浓浓白雾。

此言一出，其他两人皆是一愣，楚云汐抢先反应过来，共同他也收起敌对仇视之意。

王行微微一笑，摸出腰间短枪，背在身后道：“既如此，我这就奉告你到那边埋伏。”

耿功嘿嘿摆手道：“好说好说。”

朝日初生，雾气未散，天气昏黄，班驳的光点漏在楚云汐的脸上，她用手遮了下眼睛，定了定神后，缓缓地坐起来。

耿功仓猝问道：“甚么买卖？”

耿功一听公然是好买卖，乐的抓耳挠腮，不住相讯。

耿功扛着刀不耐烦地走了两圈，大声道：“你放心，虽无帮手，老子也一样砍人劫财，实话奉告你，老子本日是从黑龙山悄悄下来的，底子没带人。”

王行应对有道，安闲道：“哥哥曲解了。小人自青龙山而来，受命下山刺探。”

她点点头，昂首向对方望去，见对方中等身材甚是魁伟，络腮胡子充满脸腮，身上的布衣尽是灰尘，到处都是裂缝，约莫穿了好久。他手中朴刀泛着点点银光，显是锋利非常，一双牛眼瞪好似铜铃，骇地她往王行身后缩了缩。

王行爬到树上砍枯树枝，晚风乍起，他像只灵猿般攀在树上，鼓励的衣袖向上翻起非常碍事，他干脆卷起袖子，暴露了精干的手臂和清秀的双手。

对方怔愣很久，猜疑地打量他，决然道：“胡扯，俺看你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

王行揽住他的肩膀，拍着胸脯，一副推心置要地口气道：“对了，哥哥，这四周可有别的兄弟，我们兄弟二人刚探听到一笔好买卖，还请哥哥从速把兄弟们调集起来，我们共商大计。”

王行奥秘兮兮地抬高声音道：“不日，将有一队入京献礼的商队从城外路过，所带金银不计其数。此礼乃是处所官员搜刮百姓所得，献与朝中要员，即使被你我所劫，想必两方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究查，不义之财，你我不取更待何人。”

王行故作靠近地拍着他的胳膊，笑道：“耿功兄弟，我们玉寨主敬慕黑龙寨朱寨主多时了。你我本是一家兄弟，本日相逢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