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谈[第2页/共3页]

韦欢被我缠不过，只好道：“有话快说。”

我道：“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却冒了大干系，还挨了打，怎能一样？”

我嘟哝道：“那也是我给你的。”见她瞪我，也只好认了，唤宫人出去打发过洗漱，便要寝息，宫人们尽皆退去，只要韦欢和一个女官留在殿内，两人别离将殿中的灯烛灭掉，那女官坐到门口，韦欢则在我床前，将我按倒在床上，掖好被子，吹熄床头的小灯，我听母亲说叫她陪我，觉得她要同我睡一处，还特地让出位置，谁知暗中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却不见她上来，我便滚到床沿去看，发明她贴着我的床头坐着，两手抱着膝。

我晓得韦欢多数会将我给她的手巾留下，却不知她竟会贴身带着，我的东西，不管用与未用，都会先被宫人们用我喜好的香烘过，是以用的时候总带一股许我所熟谙的香气。但是这手巾跟从韦欢不过数日，便将那昔日香气都尽去了，反倒染着些许韦欢的味道，我喜好这味道，把手巾贴在脸前嗅了一嗅，只觉心清神怡，昂首看韦欢已经坐在床沿自解衣衫，并未如何避讳于我，便感觉韦欢仿佛并没有那么讨厌我，厚着脸皮凑畴昔，笑问她：“平常也不见你带那些香啊花啊的，如何身上恰好就有这么股香味呢？”

我只好闭了嘴，倒是尽力想睡畴昔，可惜一旦闭上眼，母亲与我说过的话便一遍又一各处在我耳边响起，我那早逝的姐姐、远在洛阳的太子哥哥、我底子没见过几面的四哥李彬的脸也顺次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搅得我底子没法安眠，再翻了几次身，又支起家子凑到中间，轻声道：“四娘，你睡了么？”

我说：“你睡，我还不睡。”见她两手撑着要侧回身，又问：“你有伤，还是趴着吧。”

韦欢没发声，我又道：“我要小解，你让一让。”

韦欢沉默了一会，方道：“我阿姨早就过身了。”

韦欢既已丢弃了那些虚头，对我便毫不客气，一手便推开我，道：“你吹得痒痒的。”

我见她已有些倦意，便不再逗她，只叫她趴在床沿，替她仔细心细上了一回药，上完药，洗了手，用方才的手巾擦干，顺手就要扔开，又被她抢畴昔：“那是我的。”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骗你的――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

她却一笑，道：“没甚么对得住对不住的。阿姨作古多年，我也早便风俗了。”又问我：“你是在向我讨主张，想晓得太子和天后反面，你要如何自处么？”

我笑道：“你想错了，叫你陪我，是让你陪着我睡。”

韦欢不答，只是撤除外套与袜子，渐渐趴在床上，我罚跪的时候打了盹，这会儿竟没了睡意，在床上翻了几次，又听韦欢轻哼了几声，晓得她受棒疮之苦，也睡不着，便翻过身，趴在她身边，没话找话隧道：“没想到长安令竟真敢把我的宫人送到母亲面前，本日真多亏了你。”

她道：“我现在要睡了。”

我吓了一跳，用力去捂她的嘴：“瞎扯，我太子阿兄和阿娘好得很，那里有反面了！”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扶着床沿起家，挨着坐下，一手搂着我，让我躺在她腿上，虚情冒充地抚了抚我的背，打着哈欠道：“二娘乖，好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