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第2页/共3页]
谢樟定定的看着将头恨不能窝到怀里的刘洪,眸色如墨,看不出情感。
郭翔勋上前将妻女劝住,等老婆情感和缓下来,才将屋内服侍的人尽数打收回去,转头看着女儿道:“刘大人说按旨冬月前便要入京,算算只怕是这两三日便要离家了,这几日你好好陪陪你母亲。”
天气已暗,又起了风,还未到夏季,江北的风却带着丝丝砭骨的寒意。江北南安道台府中一片歌舞升平,丝竹弦乐袅袅盈耳,席间偶有笑声传来,吹散了六合间的一丝寒气。
谢樟看着跳动的烛焰,好久才悄悄的应了声,将手中的书卷丢到一旁,道:“天好似又冷了。”
郭翔勋行动沉重的送别刘灿铭,满腹苦衷的他不知要如何向老婆言说,却在正院门口听到了老婆的哭声。
宜平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了下,“京中派来的使官还未走?”
英氏一顿,怔怔的看着女儿,眼圈瞬时就红了起来。
英氏笑着拉过女儿,看着她鲜艳明丽的面庞,喉头一阵酸涩,悄悄应了声:“你爹爹在外对付客人,估计要返来的晚些了。”
郭翔勋见女儿心中惴惴却还在安抚老婆,也是一阵肉痛。女儿的话听起来非常有理,备选人数浩繁,终究得选的也不过数十人罢了,可不管从哪方面看,只怕女儿此次进京十之八九都会得以当选。
见父亲这般,宜平也敛起心神,点头称是。
女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英氏赶紧扯出一个笑来,唤道:“快出去。”
宜平方才被母亲的情感传染,现在在父亲的安抚下,情感已然沉着下来,见母亲又要堕泪,赶紧道:“母亲莫要这般难过,女儿此次只是入京罢了,京中好女儿浩繁,女儿这般并不必然会当选宫中,母亲还是莫要过分担忧。”
英氏坐在正堂,眼神涣散的盯着火线,仿佛要穿透着道台府的亭台楼阁看清楚内里的环境普通。房内非常温馨,烛花爆出的声响让英氏缓缓收回了目光,眨了眨略有些酸涩的双眼,垂眸看着地上斑纹繁复的地毯,几不成闻的叹出一口气。
房间内氛围压抑,英氏的眼泪滴在了宜平的手上,郭翔勋扭头看着女儿,终是有力的叹出一口气,重重的垂下了头。
刘洪赶紧仓促出去,斯须,就见他脚步仓促而来,稍一昂首,就看到谢樟面无神采的看着本身,他的腰弯的更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谨慎:“皇上,皇后派人来问皇上您何时畴昔……”
“本日出门,听街上说了。”宜平点了点头,看了看中间站着的丫环婢女,靠近了英氏抬高声音道:“传闻是为皇上广择秀女的。”
母女两人相拥而涕的身影被敞亮的烛光投射在他脚下,让他向前的行动更加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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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氏点头,看女儿微微蹙起的眉头,摸索道:“你可知他来此作何?”
刘洪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回道:“回皇上,戌时了。”
谢樟翻看动手里的书卷,思路早已飞远,直到感遭到面前的光芒又敞亮一些,才转头看了眼新换的烛火,问:“甚么时候了?”
宜平微微拧了拧眉,道:“三年前皇上大婚,莫非不该亲政吗?”
“备撵,去坤德殿。”
昇朝立朝至今不敷一甲子,太、祖将江山改换了谢姓,即位不敷四年便崩了;文宗在位四十二年,先是三年大旱,又是两浙蝗灾,西北、东南另有外夷不时不循分,文宗又要于民生息,又要交战讨伐,在位期间,只零零散星选了两次秀女,也从未铺设天下,只在几个武将和肱骨大臣中择选了几位女儿入宫;因着文宗在位时候太长,先帝即位时已过而立,先帝自幼身子就不太安康,继位后日夜劳累,身子更是劳损的短长,在位不过五年,便殡天而逝,更是连一次选秀都未曾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