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骑虎[第2页/共4页]

兖州地处中原要地，靠河南，汶水泗水交汇于此，钟灵毓秀，不但物饶丰富，火食阜盛，并且是南下通往徐州、豫州的捷径。也正因为如此，自古以来，便成为兵家争夺的重地，乔家先祖为汉天子牧地，世代扼守于此，祖父乔圭尚在时，也还是兵强马壮，旁人等闲不敢打兖州的主张，及至传到乔越手上，乔家阵容已经不及当年，加上乔越生性偏于软弱，遇事前考虑自保，兖州也就更加陵夷了下去，这才有了本日的虎狼围伺之困。

丁夫人想起这旧事，内心更加空落落的，又是悔怨又是恨。俄然一凛，猛地抓住了小乔的手，叮咛道：“我儿，此事关乎你阿姐闺誉，再也不准让第二人晓得！”

乔平苦劝道：“长兄，侄女既找不到，那就退而求其次。为今之计，请由我马上去往陈留游说张复，罢休一搏，一定没有前程。”

小乔道：“伯母，我方才想了想，怎会这么巧，阿姐和阿谁马奴刚好一块儿凑堆不见了？我深思着，阿姐应当不是被恶人掳走……”

“甚么事，快快讲来！”丁夫人焦急催促。

“长兄！周群兵退，城里到处在说魏家婚事，如何传出去的？”

丁夫人大惊失容，啊了一声，“你说他们是私……”

“长兄，你这是何意……”

乔越眉头不展，深思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容我再想想。”

两天以后，大乔仍然没有半点动静，乔平焦心等候兄长答复之时，东郡濮阳城里却不晓得如何就传开了动静，说周群传闻乔魏两家攀亲，已然悄悄退兵，兖州困解，魏侯的议亲使也不日便能到达。濮阳百姓听闻兵解，无不雀跃，从早到晚，不竭有男女长幼相扶到使君府府邸门前膜拜敬谢。乔平心知不对，仓猝找到了长兄，见他与张浦相对坐于案前说话，那张浦见乔平来了，便停了话，起家朝他欠身行了个礼，辞职而出。

乔越俄然走到他的面前，一语不发，朝他跪了下去，眼看竟要以额触地，乔平大惊失容，仓猝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

丁夫人怔怔望着她。

即使十一月的气候，乔平额头也排泄了汗，憋了半晌，终究为莫非，“长兄，不是做弟弟的不知轻重，而是此究竟在过于……”

他语气慢条斯理，倒在反复先前乔平的话。

小乔的声音低了下去，低头做出垂泪悲伤的模样。

当晚，小乔又在房里发明了大乔之前留下托她转交给父母的一封乞罪书，不敢迟误，立即拿了上去。乔越佳耦看完信，确信无疑，女儿确切是和阿谁绿眸马奴走了，一个气的跳脚谩骂不断，一个落泪哭泣不断，加上外出寻觅的人始终没有覆信，外人浑然不觉，使君府里实则已经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乔平一时怔住。心下终究明白了过来。

“路安！”

她猛地停了下来，用帕子捂住了嘴。

……

乔平心知事情已定，唯余苦笑，出来后，想着还不晓得该如何跟毫无防备的女儿开口奉告她这件事，内心又是难过，又是惶惑，人都到她房门前了，竟自盘桓起来，有些不敢见他娇娇女儿的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