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往事[第2页/共3页]

灵珠巧舌，是在给杜月芷台阶下。

见过她为护住小院，顶着额头上的大肿包斥退恶奴，见过她为保全丫环，苦心积虑以身犯险，见过她才情过人，和顺又机灵的模样，仿佛人间统统事皆可迎刃而解。

“你们都出去吧，我与芷丫头伶仃说话。”老太君叮咛。

但是都忘了，她才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也会心伤难过，也会脆弱哀伤，也会哭。

杜月芷听了生母洛河公主的旧事，痛苦，忧愁，哀痛全化在一颗颗泪水中，或许是思虑太重，或许是压抑太久，她竟然病了，病得很重。

福妈妈和抱琴忙着点息香，擦身降温，青萝仓促禀告了老太君，又叫外头小厮去请大夫，请了来，诊脉，开药方，抓药，熬药，闹得人仰马翻。杜怀胤早就出门了，不在，剑萤仓促赶了来，见满院子忙，便一言不发，挽起袖子帮手。

“女人病了，快放到床上，去打水来！青萝，你去前头回老太君，请大夫来看病。令儿，你跑得快，去少爷院子里奉告一声，若少爷在就带了来，少爷不在就算了。”

“拿勺子撬开，把药灌出来！”

“你的生母洛河公主，是个很美的女子，她因和亲而来，嫁给了你的父亲。她是个好女子，好老婆，好儿媳，惊才艳绝，大靖的女子都比不过她。”

“是。”

老太君衰老的话语如同沾满鲜血的长剑，插入杜月芷的胸口，令火烫的心刹时降温。

福妈妈可贵和顺，去柜子里拿了新枕头，拍松了些，换掉被杜月芷泪湿的枕头。

以此，便可抵住人间统统柔嫩的进犯，教本身的心再次硬起来，坚不成摧。

不问，不说，不答复。

老太君模糊感觉头又疼了起来，公然年纪大了，略略沉思一番，这便受不了了。

福妈妈急的要命：“都别哭了，平白咒女人吗？快叫人去回老太君！”

“老太君，我能够不要锦衣玉食，不要丫环服侍，不要嫁奁，我只想晓得，我的生母洛河公正犯了甚么大罪……”

开枝散叶，是指父亲娶了常氏为平妻么？

“既没有本相，莫非就这么装聋作哑，坐视不管？老太君，那是我的娘亲……”

大儿杜璋堪堪打了几场败仗，比起其他贵爵才俊，既没有显赫家世亦没有过人才学，他乃至没有去插手招亲典礼，对扣问的大臣避而不见。只是射中该有这一场灾害，当他吃紧步入金殿述职的时候，坐在屏后的公主单单看上了他，便奏请皇命，择日下嫁。

喝了药后，杜月芷还是没有退热，浑身滚烫，出的气也是热的。福妈妈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想着或许是药见效慢，忽听抱琴哭着道：“福妈妈，女人把药吐出来了！”

其别人都退了出去，夏妈妈最后一个出去，关上房门，面庞冷肃守在门口。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原觉得芷丫头善于乡野之地，对这些隐蔽的事会想不透也不会提，但未推测她虽未受过杰出的照顾与教养，却担当了洛河公主的聪明才干，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为了本相未曾摆荡半分。

老太君讲到这里，声音沙哑，似是极其哀思。

“芷丫头，我将这些事说与你听，不是要你去穷究，而是要你听了今后平静下来。被赐死的女子是将臣内妻，又是邻国公主，圣旨下来的那一刻，必定会掀起血雨腥风。你父亲能安然返来已属不易，而杜家保全无缺，更是祖上积善，百年来的阴德庇佑，才得以开枝散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