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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嘻嘻地笑，孙夫人定定神正了容色，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从速往正德堂去。”说着转头叮咛流穗，“这会儿时候，来宾们想是到齐了，你去前院跟侯爷知会一声，就说四女人这头统统妥当了，请侯爷示下。”

芍药灵芝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赶紧恭声言谢，道：“多谢七娘子！”

“等等。”

时候赶，明珠也顾不上甚么莲步微移了，一面朝凭栏榭疾行一面点头，承诺道：“先将东西送畴昔，你二人放心，我会替你们解释清楚。主母目澄心清，不会难堪你们的。”

“没有没有，”两人复又不约而同地大摆其手，面上惶惑道：“不惊奇，一点儿也不惊奇。”

明珠抿嘴一笑，安抚了母亲几句便进了内室。微微抬眼，只见水银打扮镜前坐着个只着单衣的美娇娥，乌发倾斜如瀑，面庞娟秀动听，只是姿式很有几分怪诞。屈着膝盖翘着腿，着了高缦履的右脚还一摇一摆的，手中拿着个青果子慢条斯理地吃着，意态闲闲。

明珠撑了撑额，面上神采有几分无法，感喟着开解她道，“你不晓得，你及笄的簪花珠花，是皇后娘娘特地赐给我们赵府的。如果本日你未佩带，被长公主发觉，传到宫里去但是要出大乱子的！”

明珠上前帮手，接过范妈妈手中的篦子替华珠挽发，笑盈盈道，“我及笄还早着呢，没准儿当时，四姐姐都嫁做人妇了，哪儿另有闲工夫替我筹措。”

自古以来，及笄便是女子平生中最紧急的大事之一，簪珥珠花，华服鞋履，一样都不成有忽略。何况还是赵府如许的大户，嫡女及笄若出了岔子，传出去，必在茶肆街坊里被谈笑到来岁。

她一面拆珠花一面往里屋走，弯身，在打扮镜前的杌子上坐下来，翻开金饰奁，将石榴红步摇放归去，复又重新遴选起来。

流穗在菱花门前立侍，遥遥瞧见七娘子，当即喜道，“明姐儿将东西带来了，不必急了！”说着迎上去恭谨见礼，从另两个丫环手里接过紫檀木刻花托案便踅身回屋。

这事儿天然也不例外。

流穗嗳了声便旋身退了出去，华珠过来牵七娘子，姐妹二人正要提步往外走，却被主母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