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雨夜（小小萌娃和氏璧+）[第2页/共3页]

“忍冬在里头照看着，不必过分挂记。”

他却在“噼里啪啦”作响的雨打芭蕉声中。嘲笑了下，道：“晚了。陈公公。”

夜风就吃紧掠过二人的衣摆，将雨水不断地往他们身上带。就连檐下悬着的那两盏灯，也在暗沉沉的雨夜里被风吹得闲逛起来，昏黄的微光愈发暗淡下去。但隔着雨幕，廊下跟廊外，这顷刻错眼瞧去竟似两个天下普通。

下雨的日子，窝在家中歇着也就罢了，恰好要出门，可就叫人不耐了。

言语间，二人一齐往廊下走去。

苏彧心知肚明。便问：“不过你特地提起这件事，想必不但单只是为了提早奉告我，过几日要去平州一趟。”

永宁的身子不好。胃口也不好，吃得少，身子也就更难好起来。

陈公公笑着悄悄一点头，应了是。

陈公公手一颤，手指间抓着的那一角帘子就脱手落了出去，悬空闲逛着。

陈公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霍然站直了身子，嘴角翕动着，却只狠恶咳嗽起来，话不成句。

“欣喜？”苏彧倒也是半分面子不给，“若他活着，永宁又算的了甚么？不过一个孩子，又病怏怏的，他还能缺了这一个？只怕连何时生的，叫甚么名，他都记不住。”

像到他一瞥见那张脸。就忍不住悲从心来。

苏彧就看看被急雨打得湿漉漉的窗子，轻声呢喃了句：“怕只怕，过几日还得落雨……”

陈公公看着。将手中杯盏悄悄放在了一旁，道：“平州那边的事，自有刺史大人本身能管，但这件事闹得太大，闹到了京里头。上头也就不得不插手去管。”

一字一顿，喊得又轻又慢，却口齿清楚非常。

苏彧却鲜见的踌躇起来，踟躇道：“我身上带了寒气，不宜见他。”

苏彧用左手端起一旁的白瓷盏，望着里头碧绿的一泓新茶，淡然说：“那本账簿要么就是圈套，等着你我这些人前仆后继栽出来；要么就底子落不到我们手里。”他垂眸看向水面上的一片蜷曲浮叶，“藏了这么多年，恰好这个时候叫你查出来了，那本账簿的存在岂还能瞒得住旁人？那里就还能轮到你我动手。”

陈公公愣了下：“苏大分缘何这般说？”

“刘刺史，只怕活不悠长了。”末端，苏彧决然下告终论。

“芥蒂，都是芥蒂……”

二人就没有持续留在这。回身往边上去。

他咳得很短长。

陈公公一贯晓得他的脾气，也明白这话虽不入耳却也是真相，闻言就只笑着叹口气，复将帘子打起，一边说：“是咱家不对，不该提这话茬，小主子怕是瞧见您了，您出来看看吧？”

“这些日子，辛苦苏大人了。”他长长感喟了一声，“若非另有苏大人在，小主子只怕也早就随主上去了。”

而廊下，亮光虽微，但到底已充足此时立在廊下的二人看清楚对方。

陈公公就低低笑了两声，看着本身另一只手里乌黑洁净的帕子，道：“您养大了他，他唤您一声爹，也是情有可原的。便是主子在天有灵晓得了，想必也会感觉欣喜。”

外头黑得只闻雨声，再不见熟谙东西。

陈公公屏息听着，忍不住面露浅笑，扭头去看苏彧。

苏彧不由想，大略是人老了，这气势瞧着也就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