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014章：兼祧[第1页/共2页]

父亲常日不得余暇，她是家中长姊，虽只比蔺荀大五岁，但他几近是她一手带大的，他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不过。

“我方才说过，这些事情我自有定夺。”言外之意让她别再插手。

蔺荀握紧拳头，眉头一皱，他沉默半晌，终究将事情缓缓道来。

他对殷瑶并无半分情义，照顾她，也仅仅只是出于对亡兄的情分和阿胭的面子。

蔺荀浑身僵住，长眉一横，喝道：“过甚么礼？！荒唐！”

谁知世事无常，阿妩与王邈婚约俄然见效。

她凝睇蔺荀半晌，而后重重叹了口气，“罢了，我听伯先言过娶她的利弊，既然娶她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现在你既然将她娶了返来，那我也便未几说甚么。今后你要如何待她，长姊也不会多问，只是唯有一点……”

“弟承兄妻，此乃蛮夷之举。”

“你若不该，那阿胭该如何办？你乃阿胭的亲叔父，她夙来靠近于你，早将你当作父亲，你――”

过后，蔺容问过他，当时蔺荀只回，说是他为华容翁主容色倾倒，加上喝酒过量，以是才犯下如此大过。

“阿姊可知，五年前，我与她身份天差地别，为何我会开口向汝南王求她？”

蔺容本觉得他会否定，借此为阿妩回嘴，谁知他干脆点头。

蔺容怔住，她不明白那刘女有何本领，当年她与她兄长那样辱他，他竟还对她这般执迷不悟，她已退步不干与他与刘女之事。

“甚么蛮夷不蛮夷？前几年比年战乱，死了多少人？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乱世里结成佳耦者更是数不堪数。便是那些自夸高贵的世家亦是如此。”蔺容眼神俄然沉了下来，“以往提及此事，你不也没辩驳，现在为何不肯了？”

蔺容气急，正要骂他，却听他俄然开口，“我知长姊怨她害我因她之故，受了那般摧辱。”他握拳，神采极沉，“我也曾试图怨过她，想着那样夸姣的女郎，怎能那般铁石心肠。”

但蔺容总感觉他的阿弟并非是那种迷恋女子色彩的陋劣之人。

是了，面前的此人早已不是阿谁追在她身后唤她阿姊，需求她和蔺久护着的幼弟了。

蔺容一怔，张了张口，哑然无声。

她思路忽转，心机一沉，“是因为阿谁刘妩？”

现在看来，此事公然另有内幕。

蔺荀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浑身有些紧绷，他沉着脸点头，“此事与她无关。”

蔺荀自五年前洛阳向她求亲受挫以后，对于男女之事便一向看得极淡，此前阿妩同王邈有婚约在身，以是蔺容曾隐晦提及让他纳兄长遗孀殷夫报酬妇，为兄长持续香火之时，他并未回绝。

“仲渊，你若不这般，你长兄岂不是要绝户了？今后阿瑶如果再醮，那我们的阿胭又该如何办？”

蔺荀眉峰蹙得愈紧，神采非常丢脸，“长姊，我说过，此事与她无关。我的事我自有定夺，我敬你重你，望你莫要让我难堪。”

他眸色幽沉，定定凝睇着她，眼底深处是铁骨铮铮，杀伐判定。

蔺荀忍无可忍，冷声打断，“阿姊！”

可现在为了她，他竟是连阿胭都不顾了？

“我已经往弘农去了信，待不久后她们返来，你们便过礼罢，如此也算是了结你阿兄一桩心愿，想必他在地下也会欣喜。”

蔺容终究忍无可忍，被他气笑，不忍冷道：“与她无关？却也是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