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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双手接过，恭敬道：“老奴晓得了。”他看着少年的背影不见了，唏嘘不已。这些年的艰苦、波折、受尽冷眼终究把这个爱笑仁慈的孩子变成刻毒、暴戾，心机深沉的模样了。

“已无大碍。”少年说道。

黑夜沉沉，远方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亲热又安闲。

“你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相互搀扶才是正统……”

她说话如此不忌讳，实在算不上聪明。春红秀眉微皱：“天晚了，姨娘梳洗过便睡吧。”

少年伸手把他搀了起来，声音清冷：“不必多礼，起来发言。”

“就怕被人发明后，我连帮您出去探听些事也不能了。”

春红递畴昔一碟梅子，劝道：“姨娘，良药苦口……等你怀上胎也就好了。再说，这药都是配好的，哪有胡乱再添药物的事理，如果药理相冲了，那就更不好了。”

老管家一脸迷惑，这是如何了。他叮嘱的事，已经有了切当的动静，如何看起来反而不欢畅了，“少爷……您身上的伤可好些了？我也是从内里回府后才传闻您被打了。”

身材高大、清癯的少年走了出来。

李然顺手把院门挂上，领着人就进了西配房。他倒了茶，递给少年：“少爷，随便坐吧。”

“是，姨娘。”春红承诺着，倒了一杯茉莉香片递给她，低声说道：“我俄然想起一件事……明天在药坊时像是碰到了二太太的丫头，人影一闪的，就畴昔了。”

暮秋的夜垂垂长了，玉轮升到半空中，洁白一片。

“平常是她帮了您大忙，虎子都和我说过的。只是我年老体弱，在府里也不受重用，连您抱病都不敢堂而皇之地去看您……”

李然点头，回道：“叶老将军的确是您的亲外祖父，当年他很不满老爷和夫人的婚事，无法夫人固执……他一怒之下便把夫人逐出了家门，并对外宣称再不认这个女儿。”

“难为你肯如此帮我，放心吧，如若哪天我做了这新家主母，必不会虐待你。”

“记得客岁我生辰时，外祖父送了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新荷想了想：“应当是在我们库房堆着……”她从心型的小盒子里挑出一点香脂，在手内心匀开了，摸到脸上。

玉兰花的气味挺平淡的，她很喜好，

少年抬眼看他，说道：“不必解释，我晓得你的难处。”

“您是她四叔，平常多疼她些……也是和大房交好，无益有害的。”

“明日，你找出来给四叔送去吧。”说着话，新荷躺到床上去。

少年说完话便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你瞅个机遇，拿着这块玉佩去镇国将军府一趟吧。”说着话，取下母亲临终前挂在他脖子上的福寿如玉佩。

“叶老太太更是因为思念女儿整日堕泪。您如果然的去认亲，估计是会胜利的。”

“您别怪老奴。”

“您的几个娘舅这几年也一向在查顾家被灭门的启事，他们都觉得您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