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望明月忆峨眉（上）[第2页/共5页]

“你可曾想过，若主使此事之人当真是卫尽倾，他最想要的该当是这一座地下宫殿，他又怎会只杀登楼与清心小筑百八十人，更将进上天宫的通道堵了了事？但此事当中，也绝无能够没有卫尽倾的影子。只能说卫雪卿这小我，即便他当真是卫尽倾的亲生子，只怕也不甘心只当他手中提线之人。卫雪卿……那才当真是个短长人物。”

段须眉亦重视到此事。贰心中亦想到九重天宫虽搬离此地，但这九重宫殿中想必还保存很多难以搬离、却也不好叫外人得知的物事，这才每处设了石像阵法留守。

卫飞卿一怔：“你晓得？”

信既已拿到手，段须眉便想寻路出去了，卫飞卿却拉着他前去下一重的紫霄殿。到了大殿门口却也不出来，只看着入口处摆列得整整齐齐的二十座石像如有所思。

他说着不筹算较量，一边又自袖中拿出铜钱扔了出来，凝神细看那些石像动静半晌，又前去下一座振霄殿，这座宫殿入口处共有三十二座石像。

可不是怪物么。年纪悄悄练就一身深不成测的武功，不但是杀圣池冥的传人，有傅八音如许被传为天人的徒弟，更有能够与当年的天下第一妙手干系密切。这浑身层出不穷的本领，只怕赶上神佛也敢杀一杀，身在天国也敢闯一闯。倒也不怪他在这各处构造暗器的大明山上来去自如，想杀人便杀，想救人便救，重新到尾神采也稳定一下。

却不料段须眉凑到他耳边道：“你也不遑多让。”

……

“我为何要对心中早有思疑之事感到惊奇？这也不过是证明我的猜想罢了。”卫飞卿叹道，“他虽从未奉告我这些事，但他也有他的无法。当年他为了娘亲叛出天宫，恐怕是当真决计毕生不以天宫之人身份自居，这才将信留在这很有能够永不见天日之地，只当作本身一个念想。”

他这番话倒为卫飞卿展开了新的思路：“你是说……当年有人设想令我娘亲前去行刺我爹，真正目标是要令你寄父摆荡，从而倾关雎之力对于我爹？”

他当日初至大明山，听卫雪卿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当日甚为他琴音冷傲。但是现在他再听段须眉吹奏，但觉不管是卫雪卿也好，又或者他望岳楼中一干抚弄丝竹乐律的妙手，到底只是人间弄弦罢了。而此时落入他耳中的笛音，委宛处一咏三叠，高亢时恍入云霄，叫他一瞬了然何谓“此曲只应天上有”。此时本来寂寂的绝壁边俄然呈现愈来愈多斑点，由远及近之时才发明竟是数不清的飞鸟穿越层层停滞前来，齐齐停在间隔两人所立平台三丈远之处，再不靠近。而除了煽动翅膀的声音，群鸟再未收回其他响声，仿佛心有灵犀普通，皆不敢轰动那天籁般的一缕浊音。

所谓万鸟惊飞。

段须眉奇特地盯着他：“你为何半分不惊？”

《凤凰引》这名号，他自万先生处听过没有十次亦有八次，乃是二贤之一的音贤傅八音自创的环球无双的当世名曲，吹奏时即无凤凰来朝，却也可引来万鸟相会。据闻傅八音于乐律一途成就直是前无前人，但在万先生口中他清楚归隐多年，并无传人出世。

卫飞卿无知无觉抓住他手，被他带上了雕背，直到大雕重新飞上半空，他见到群鸟散开的气象，这才终究醒过神来。哪怕在半空当中也不顾伤害转过甚去，瞪怪物普通瞪着无事人样的段须眉：“这曲子绝非平常，可驰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