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燕二(1)[第1页/共3页]

秦召燕王，燕王欲往。苏代约燕王曰：“楚得枳二国亡，齐得宋而国亡，齐、楚不得以有枳、宋事秦者，何也？是则有功者，秦之深雠也。秦取天下，非行义也，暴也。

“秦欲攻魏，重楚，则以南阳委于楚曰：“寡人国与韩且绝矣！残均陵，塞鄳隘，苟利于楚，寡人如自有之。’魏弃与国而合于秦，因以塞鄳隘为楚罪。

“秦警告魏曰：‘我举安邑，塞女戟，韩氏太原卷。我下枳道，南阳、封、冀，包两周，乘夏水，浮轻舟，强弩在前，銛戈在后，决荣口，魏无大梁；决白马之口，魏无济阳；决宿胥之口，魏无虚、顿丘。陆攻则击河内，水攻则灭大梁。’魏氏觉得然，故事秦。

“兵困于林中，重燕、赵，以胶东委于燕，以济西委于赵。赵得讲于魏，至公子延，因犀首属行而攻赵。兵伤于离石，遇败于马陵，而重魏，则以叶、蔡委于魏。已得讲于赵，则劫魏魏不为割。困则使太后、穰侯为和，羸则兼欺舅与母。适燕者曰：‘以胶东。’适赵者曰：‘以济西。’适魏者曰：‘以叶、蔡。’适楚者曰：‘以塞鄳隘。’适齐者曰：“以宋。’此必令其言如循环，用兵如刺蜚绣，母不能制，舅不能约。龙贾之战，岸门之战，封陆之战，高商之战，赵庄之战，秦之所杀三晋之民数百万，今其生者，皆死秦之孤也。西河以外、上雒之埊、三川，晋国之祸，三晋之半。秦祸如此其大，而燕、赵之秦者，皆以争事秦说其主，此臣之所大患。”

明日又使燕攻阳城及狸。又令人谓闵王曰：“日者齐不堪于晋下，此非兵之过，齐不幸而燕有天幸也。今燕又攻阳城及狸，是以天幸自为功也。王复使苏子应之，苏子先败王之兵，厥后必务以胜报王矣。”王曰：“善。”乃身使苏子，苏子固辞，王不听。遂将以与燕战于阳城。燕人大胜，得首三万。齐君臣不亲，百姓离心。燕因使乐毅大起兵伐齐，破之。

苏代为燕说齐，未见齐王，先说淳于髡曰：“人有卖骏马者，比三旦立市，人莫之知。往见伯乐曰：‘臣有骏马欲卖之，比三旦立于市，人莫与言，愿子还而视之，去而顾之，臣请献一朝之贾。’伯乐乃还而视之，去而顾之，一旦而马价十倍。今臣欲以骏马见于王，莫为臣前后者，足下成心为臣伯乐乎？臣请献白璧一双，黄金千镒，觉得马食。”淳于髡曰：“谨闻命矣。”入言之王而见之，齐王大说苏子。

“奉阳君告朱讙与赵足曰：‘齐王使共王曰令说曰：“必不反韩珉”，今召之矣。“必不任苏子以事”，今封而相之。“令分歧燕”，今以燕为上交。吾所恃者顺也，今其言变有甚于其父。顺始与苏子为雠，见之知无厉，今贤之两之，已矣，吾无齐矣！’

“臣觉得不若逃而去之。臣以韩、魏循自齐，而为之取秦，深结赵以劲之，如是则近于相攻，臣虽为之累燕？奉阳君告朱讙曰：‘苏子怒于燕王之不以吾故弗予相又不予卿也，殆无燕矣。’其疑至于此，故臣虽为之不累燕，又不欲王。伊尹再逃汤而之桀，再逃桀而之汤，果与鸣条之战，而以汤为天子。伍子胥逃楚而之吴，果与伯举之战，而报其父之雠。今臣逃而纷齐、赵，始可著于《春秋》。且举大事者孰不逃？桓公之难，管仲逃于鲁；阳虎之难，孔子逃于卫；张仪逃于楚；白珪逃于秦；望诸相中山也使赵，赵劫之求埊，望诸攻关而出逃；外孙之难，薛公释戴逃出于关，三晋称觉得士。故举大事，逃不敷觉得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