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永远[第1页/共2页]

他没有接茬，只提示我专注。

从旗袍店回家严汝筠并没有去崇尔，仍旧留在家里陪我，他俄然有了兴趣要教我写羊毫字，我想起来秦彪当时候写书法很精美，他下笔非常结实，和他一辈子打打杀杀练就的钢铁骨头分不开，而严汝筠的笔锋比他还要好，蒋澜薇和我说严先生是这世上最有风采最优良的男人，他甚么都会，甚么都精通，又不言不语，萧洒温馨的他让人猖獗。

他笑出来，“盼着我停业吗。”

他勾着我下巴，将我的脸贴向他，我脖子抻得难受，干脆跌入他怀中，他垂眸盯着我，半开打趣半警告的语气说，“统统算计的手腕，都不要用在我身上，听明白了吗。”

“前两天维多利亚闹场子的人，传闻是白泽？”

我将铺在桌上的宣纸摆好，用镇台压住，又拿徽墨在砚台里碾磨，这块徽墨是刘志送来的，当时严汝筠和沈烛尘风头正盛，两小我争夺厅长的职位他胜算要大一些，刘志晓得严汝筠喜好写字，特地在古玩街淘换了这块最好的徽墨，说是朋友之义送他把玩，实在就是借花献佛企图拉拢他。

“严先生，这徽墨很香。这么写字是不是太华侈，不如留着，等将来你停业了还能卖钱呢。”

我聚精会神盯着笔尖一点点延长出来的墨迹，他写了承欢风月四个字，风月写得极其都雅，像两个羞赧的妙龄女子。

他挑了挑眉梢，身材俄然后仰，与我拉开一段间隔，他全神灌输切磋我的脸，试图从我眼睛里挖出甚么，我不晓得他是否达成目标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他脸上绽放的越来越通俗庞大的笑容却非常夺目。

“你眉骨那道疤痕，真诱人。”

女人都说白白嫩嫩高高瘦瘦的男人最诱人，最好有一双非常都雅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齐，爱穿衬衣。

“严先生暮年跟着秦彪打打杀杀，当然是血泊中留下的。”

“因为当时候的我不是现在你面前这个无所不能的人。”

不能在刀枪面前面不改色，不能在水深炽热中临危不惧，不能在敌情当头沉着沉着，骨子里残留着女人的脆弱和屈就，都会被他一一反对，他想要同他一样刚烈刚强不动声色的女人，最好是一张不被人发觉防备的脸，裹着一颗残暴冷酷的心，以是他才会挑选我。

“你惊骇吗。”

严汝筠从背后抵住我臀部，将我半压在桌前，他悄悄抱住我，指尖握在我手背上，教我一笔一笔落下，他写得非常迟缓，我心不在焉，余光盯着他近在天涯的脸，他长得真是魅惑，那样浓烈逼人的味道，几近将我灭顶此中。

严汝筠用笔尖沾了一点墨汁，他停顿在宣纸上方，问我识字吗。

他闷笑一声，为我有些薄弱的野心，我说白泽这件事就是最好的契机。

我记得他最善于草书，最磨练书法功力的也是草书，流芳百世的墨宝多数是草书见长，可草书难，写形难适意，写得好如同一阵风，抚玩性极强，可如果没有功底上来就写草书，反而完整露怯。

他问我如何讲。

“我为甚么要走。”

他嗯了声，教我写隶书。

“即便有，我也会为严先生力挽狂澜。”

我说识字，也晓得文义。

“白夫人那天找我，提起了这件事，白家高低焦头烂额，想要救他停歇此次风波，可想到严先生的权势又束手无策，病急乱投医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