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2页/共4页]
“是兵士们送的。”弈延面色有些不善,直勾勾盯着梁峰腰间挂在的香囊。何止是角黍,他还收了很多香囊呢,更有兵士直言是浑家给郎主做的,祈求安然,奉求他帮手转送。谁晓得哪些仆妇会在香囊中放些甚么草药?弈延毫不客气,全都给推拒了个洁净。
这话说的绿竹噌的一下红透了小脸,只得硬着头皮,把筹办好的香囊也递了上去。两人绣的都是五毒纹样,不过朝雨的精美工致,五种毒物都活矫捷现。而绿竹明显还没学好针线,蛇像长虫,蜈蚣酷似毛毛虫,蟾蜍底子就绣成了一坨,更别提壁虎和蝎子这类高难度的毒虫了。不过梁峰可不是那种会拆女孩子台的家伙,直接把两个香囊挂在了腰侧。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当年张长沙为何会坐堂义诊。只要尽能够多的打仗百姓,才气看到更多病例,尝试更多的诊病之法。这段时候,他的医术的确突飞大进,仿佛窥到了门径。如果再多点义诊,他是不是也能写出一部《杂病论》那样的医书了呢?
只见盘中有两根五色体例的丝线,上面另有染着日月星斗形状的绢布,是端五节时大家都会佩带的东西,专门用来防避兵乱和瘟病,讨个吉利。
这可比那些劈面收下香囊,背后又嫌弃抛弃的世家子要知心多了。别说绿竹这小丫头,就连朝雨这类年纪的妇人,也忍不住红了脸颊。
梁峰不由讶道:“是你雕的?”
不过梁荣年幼,梁峰体虚,黍米糯米又不好消化,两人都不敢多吃,只是略略用了几口,就一并放下了筷子。角黍剩下的还很多,梁峰直接让人赐给阿良、周勘和几个匠头了。吃完了饭,朝雨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俯身施礼道:“郎主,这是本年的辟兵缯,还请郎主与小郎君戴上辟邪。”
绿竹也小声道:“郎君莫挂记,我们会本身烧些艾汤洗濯手脚的。”
天刚蒙蒙亮,梁峰就闻到了一股熟谙的艾草味儿。不过跟以往颠末研磨,加了辅料的艾香分歧,这更像是直接扑灭艾草披收回的烟熏味道。
梁峰毕竟还是体弱,只是略略泡了一会儿,就起家出了浴桶,裹上外袍。躺在外间的软榻上,由绿竹给他擦拭头发。弈延悄悄走到了浴桶旁,伸手在划过水面,一阵暗香泛动开来,缭绕在鼻端。他的喉头转动了一下,把染湿的手指攥在了掌心,退出了门去。
听到这话,梁峰也不再诘问,悄悄把头靠在了浴桶边,任绿竹给他梳洗长发。弈延站在门外,谛视着内里的景象。衣衫早已除尽,香囊天然也被扔在了一边,但是悄悄搭在桶边的细瘦手腕上,还带着他方才送出的木饰。但是奇特的,弈延心底并未是以安宁下来,反而愈发焦灼,就像有甚么在抓挠着胸腔普通。忍了又忍,终究他还是挪开了视野,让本身不再看那半依在浴桶中的身影。
“好!”
起首就是所谓的“消毒”。也不知是不是疫物之说的影响,梁峰对于泥土铁锈之类的污垢极其介怀。当时受伤的兵士,都细心洗濯了伤处,又用浓盐水在患处涂过。盐水涂抹皮开肉绽的伤口是个甚么滋味,天然不言而明。但是奇特的是,这个小小办法,竟然真让腐败的概率降落。盐固然贵,但是用盐换性命,还是笔划算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