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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秾点了点头,站起家,又道:“命人去庙里给三姐姐烧化些吧。”
意秾本不怠听这些噜苏,但见杨清持一桩桩讲的卖力,倒有些好笑,她娘给她写了信,难不成绩是为了扯老婆舌头?又不想打断她,想听听她倒底最后要说甚么。
意秾笑道:“杨姐姐来了。”请杨清持在官帽椅上坐下,又命人端了新沏的茶来,本身执了一盏,悄悄抿了一口。
前尘旧事,犹在面前。她不由得一阵唏嘘,当初阮令嬴连起床都需人搀扶,世人谁不说她不是长命之象,现在也能平安然安诞下子嗣,也是上天垂怜。又想起季恒现在连儿子都有了,她与他宿世当代的纠葛,也算是得了一个真正的告结束。
中间的侍卫立时递下水来,他挥手推开,目光透过竹林直直往意秾地点的方向望过来。
杨清持面上一僵,她倒是惊奇,方才明显已经见意秾白了小脸,不过才两息的工夫,她竟然就沉着了下来,也确切是个聪明之人,只是可惜了。
前些日子凌氏给意秾的信中也提到了沈意秐的事,毕竟沈意秐还是她的亲堂姐,但凌氏写信时,沈意秐尚未咽气,没承想才这几日便已经魂归鬼域了。
两人在竹园里坐了一会儿,方要起家时,见不远处有一个男人,穿戴一身红色织金缂丝袍子,清俊儒雅,高贵威仪。他由身边的侍卫扶着竭力从轮椅上站起来,似是用得力过大了些,他皱着眉,以巾帕掩口,猛地咳了起来。
杨清持只觉对劲秾固然没说甚么,但这一眼似将她心底的诡算都看破了似的。昧着知己的事她并不常做,在家做女人时,为了博一个狷介才名儿,平常表姐妹或其她小娘子们挤兑于她,她也都只淡然一笑罢了。她常往成国公府去阿谀季老夫人,季老夫人倒也宠遇于她,给她说了门不错的婚事,是殷实人家的嫡子,因有季老夫人亲身保媒,那家对她也极上心,她原想着便这般嫁了,也是她的命数。但厥后竟被她听得一两丝的风声,说宣和帝想将她配与大虞的二皇子,她心中便活络起来,或许她有造化当得上皇子妃也说不定!
见她定定望着窗外,彤鱼便小声劝道:“女人,内里风景恰好,要不我们去外头转转吧。”
意秾听了这话,才晓得她本日来这一趟的原因,本想假装淡然,但杨清持这话却生生挑破了她心底最不肯想、不耻提之事。她再与容铮两相喜好,容铮也是早与文含芷定了婚事的,她终归是那搅人姻缘之辈,她本身都感觉尴尬。
她先拣着风趣儿的说,卫阁故乡新娶的儿媳妇,才过门半月不到,便跟她青梅竹马的表哥私奔了,找返来梗着脖子不肯认错,说卫阁老的儿子不举,凭甚么她不能找别的男人。另有婆媳间闹冲突大打脱手的,宠妾灭妻最后全族毁灭的,各种不一而足。
杨清持正说得顺溜,呷了口茶接着道:“另有二殿下,那般俊濯的人物,也就文二女人能配得上了,我初听闻他们二人已订婚的动静时,便感觉这世上只怕再没有比他们更班配的了!若再有甚么狐媚子缠上来,也终是粉碎人的姻缘,让人不耻,长公主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