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太上有三[第1页/共3页]
“很好!”柳旭跳下桌来,开口叮咛道:“柳安,让厨房做一桌宴席,大事当前,当痛饮烈酒以壮义士之怀,我们兄弟四人以酒为媒,结此同心,定要为天下除此一害!”
苏河和徐孚远心念急转,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的利弊,只要事成本身四人立即能够立名天下,成为士林名流,如果事败也有柳旭顶缸,以是也跟着承诺:“既然伯阳成心,我们就让伯阳做主!”
恰是是以,柳旭略微一鼓励,三人立即有同仇敌忾之感。
“伯阳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说我等在祸国殃民?”固然前面多少吹嘘了三人一下,但是前面的控告实在过分峻厉,是以一贯脾气好的苏河都免不了勃然色变,他本来已经坐回坐位,现在如同屁股下安了弹簧普通霍然起家,大声问道。
“本来如此,伯阳心忧国事如此,是我们想差了。”徐孚远这才转嗔为喜,“当年魏忠贤派緹骑来姑苏缉捕周公顺昌,我江南士民就决意与之势不两立,只是权阉彼时势大,不得不暂避其锋,现在圣天子继位,恰是权阉合当败亡!”
三人七手八脚地将柳旭扶起,又有那没有眼色的仆人把四方巾拾了过来,迭声说道:“爷,好好的说话这是如何回事呢?”
柳旭没有从茶桌高低来,只是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三人一眼:“兹事体大,要想成事就必须有一人带领。要不然到时候政出多门,大事危矣!”顿了顿,柳旭又说:“并且此事固然是堂堂正道,但是伤害万分,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之祸,一旦插手就绝对不能忏悔,不然天人共击之!”
“对,要和权阉斗到底!”苏河家中经商,没少被阉党讹诈财帛,是以国仇家恨公义私交都让他挑选了和魏忠贤对峙。
“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兄长文名重于江南,只是考场莫论文,暂未落第,不知此次去京师有何要事?”插手会试是举人们的特权,徐孚远固然家世显赫,还是没资格参与的。
“伯阳,伯阳,这是何意?”徐孚远被吓了一跳,固然江南士人多喜狂禅,行动放诞者也不在少数,但是好好说着话俄然发疯的还是未几见。
柳旭一把推开仆人,在听雨轩中走了几步,大声说道:“我方才的行动但是奇特?”
见火候成熟,柳旭停止哭叫,接过仆人奉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饶有兴趣地赏识了徐孚远脖子上透暴露来的青筋,停了一下,等三人宣泄完心中的惊骇和欲望,用沉着而充满力量的调子说道:“就是如许,有我们带领,打扫阉党易如反掌!到时候我们就是新一代士林魁首,就是国度功臣!只是三位兄长,斗争是要讲究战略的,我辈文人无刀无剑,很多人整天读书,手无缚鸡之力,而阉党喽啰多是东厂锦衣卫出身,抄家拿人是其特长好戏,要和阉党喽啰正面对决只能是自取其辱。到时候,不但不能毁灭祸种,反而使江南读书种子遭劫——固然我辈文人傲骨铮铮,毫不怕死,但是如果能保存有效之身报效圣王又能毁灭阉党,何乐而不为?”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建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我们所作所为,就是立德,就是不朽!能有三位兄长支撑,小弟纵是死了也值了!”柳旭一步窜上茶桌,本来他身材就高,这一下更是比最高的徐孚远高出一头。柳旭俯视三人,把手握成拳头,高高举过甚顶:“魏忠贤殛毙朝中大臣时,我们没有发声,因为我们没有仕进;当魏忠贤派人搏斗江南父老时,我们没有发声,因为刀子没砍刀本身头上;比及魏忠贤要来杀我们士子的时候,就没有报酬我们说话了,因为都给魏忠贤杀光了!魏阉不除,国无宁日,魏阉不除,你我皆危!除了魏阉,这朝廷就是我们江南士子,我们东林一派的天下!大师跟我喊:权阉用事,祸乱家国,有他无我,有我无他!打倒阉党,卫我正道!打倒阉党,卫我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