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页/共3页]

“袁氏一门乃我朝中流砥柱，虽则祈、辽两国停战多年，但袁大人深谋远虑、忧国忧民，不免警戒些。”赵子孟语义不明道。

“我只是见这画中人仿佛姑射仙子，想起人间沧海桑田、民气难测，一时有些感慨罢了。”钟婶哽咽道。

昭昭回顾笑嘻嘻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真没有受伤，我还偶尔发明了绝壁峭壁当中的一个山洞呢！内里竟然是一个书房的模样。”昭昭一面说着一面拿出那油纸包裹着的画卷递给钟婶道：“你看，我还在那山洞里发明了这个！画中人看着有些眼熟呢，但我想不起来在那里遇见过了。”

“伸谢倒是不必了，如果今后有机汇合作，霸州境内总有再见面的机遇。”赵子孟道。

昭昭听罢赧然道：“我也是感觉这画中人看着亲热，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靠近之意，就不问自取，忍不住将这画卷带返来了。也不知那书房东人会不会活力。”

昭昭细想之下也感觉不当，但她还是嘴硬辩白道：“但是，但是他又不是好人。何况他生母是汉人，说不定就是昔年那批战俘的先人呢。”

“钟婶，”昭昭密切地挽住她，和茯苓一起将她半扶到椅子上坐下：“我这不是好好地返来了嘛。”

耶律宁为对方气势所慑，眯了眯眼应道：“家父确是辽人。”

次日凌晨，昭昭顶着两只黑眼圈去寻赵子孟，她俄然想问问当年忘归山袁二当家、现在位高权重的袁大将军的事情。

一行人出得山洞，公然如她之前所猜想的那样，这绝壁峭壁当中有一条密道直直通入寨子里。寨子内部残破不堪、各处尸骨。

“真的没有受伤？”钟婶却不敢等闲信赖昭昭的话，反而是挥开茯苓搀扶着她的手，一瘸一拐亲身围着昭昭检察她的伤势。

“啊！”昭昭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她不敢面对寨子里残暴破败的气象。不知为何，二十余年前的阿谁夜晚死在这里的人与她素不了解，但她面对此情此景却有说不出的心悸。

不知甚么时候起竟是下起了雨，昭昭昂首想要看他，雨幕下只看获得他冷酷的薄唇和刚毅的下巴。他的度量里有雪落松枝的味道，那是她熟谙的赵子孟的味道。

耶律宁眼中闪过暗芒，鹰普通的眼睛直直对上赵子孟的目光：“那就谢过中间所赠的干粮了。袁大人之前交好许王，现在又转投萧国舅，如何，我观他死力主和，在辽国上层摆布逢源，内心莫非竟是非常警戒辽人不成？”

两人你来我往语带机锋。言罢，赵子孟表示昭昭和他一同拜别，昭昭想起宅子里吊着一口气的福爷爷，吃紧忙忙从山洞内一埋没处将她之前藏匿的玉匣子挖了出来，踌躇了半晌，又回身捎带上了那包裹在油纸中的画卷，这才慢吞吞地走到了赵子孟身边。

方才昭昭悄悄在那人肩上擦干了眼泪。上了马车，她心虚气短地对赵子孟瞋目而视：“你为甚么不让王大哥和我们一起归去？他被人追杀，躲进我家的密道里不是更安然吗？”

赵子孟道：“忘归山北面的这些山脉算是临时在辽国权势范围内，我观中间伤势不重，如此，便请在此自行疗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