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时光荏苒(2)[第1页/共3页]

刚回身便灵敏地发觉到一束打量的目光，罄冉眉宇不动回望看去。

元康十五年玄月初三，秋高气爽，晴空无波，金秋的阳光刺破第一抹云层洒照人间，绽放出诱人的光彩。

这是个长相不俗的男人，特别是他的眼睛，目光温和以后隐着的冷竣严肃如腊月寒冰，让民气惊。

现在罄冉却也置身在这重重宫墙当中，仰仗她的姿色和琴艺，倒是悄悄松松就通过了“选才”，在三日前便被送入宫中，和其她被选的女子一起在霓芸院受了三日宫廷礼节练习，只待本日夜宴到来，为战英帝和四国使臣献艺。

凤瑛舒雅一笑，清润声音滑过夜色，“二位风韵卓拔，赏心好看，凤瑛等的但是欢腾非常。”

听到苏亮的话，燕奚痕兀自一笑，这女子确切很特别。

狄飒跟在战英帝身后，本日的他一身喜庆的红袍，金丝盘蟒暗纹，行动间光彩闪动，宫灯将他本冷硬的面庞衬着出一丝罕见的温和。

这日恰是战国万寿节，一早全部战国便繁忙了起来，官员早早设坛而拜，高高的城墙上，街头上挂满了红灯笼，花团锦簇，彩旗飘荡。

蔺琦墨则一袭红色儒衫，白衣顶风，衣袖鼓励若雪。人美冠玉，皎若雪莲，黑发用碧玉簪挽住，鼻挺拔峰，眉似墨裁，目若黑石。

这等曲调，苦楚低转，自是不得楼下找乐子的来宾欢乐。虽是没有喝采声，老者却还是唱得极其当真，手一提一声微亮的羽声响起，他持续唱道：“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多少。”

高祥也不客气，点头而笑，目有神光，“凤相汲引，老朽便生受了。”

而这女子很奇特，奇就奇在她清楚一身男装，可却涓滴不粉饰女子身份。白净的脖颈露在内里，面貌上更是毫无润色，只是如同男人普通束发罢了。但那行动间却毫无扭捏之态，安闲超脱，俊雅萧洒，竟皆是男儿之态。

蔺琦墨听凤瑛如此说，倒是扬眉一笑，黑亮的桃花眼往燕奚痕处一晃，“原道景轩不善言辞，本日方知只是时候未到，氿乾王风韵果然不凡。”

楼下小旦柔婉的嗓音又起，燕奚痕回神，敛眸望向苏亮，朗声道：“走吧，本王也该会会那耀国权相了。”

燕奚痕朗声一笑，“早闻耀国凤相温润如玉，君子如兰，本日一见果然如此。”

“皇上驾到。”

罄冉正欲收回目光，那人却蓦地昂首望了过来。罄冉心生一惊，脚下一顿。

当夜色渐渐覆盖全部天幕，皇宫在灯火的映托下显得漂渺如梦，仿佛瑶池，而人间统统迷恋和欲念也在暮色下蠢蠢而动。

旌国和麟国本就交好，麟国吴王策乱，旌国曾派翼王领兵互助，这二人一起来却也不是甚么奇事。

战英帝已和四国使臣酬酢几句，笑意盎然地望着殿中臣子，见殿中一派喜庆，众皇子各有千秋，文官恭敬，武官慎重，纱幕后更有后宫嫔妃美人如云。再加上四国来贺，普天同庆，如此盛况，他只觉浑身畅然，豪气荡生。

传侍寺人清澈的声声响彻宫殿，战英帝满面笑意迈着严肃的法度大步跨进了正和殿，百官起家行拜叩之礼，殿中黑鸦鸦跪倒一地。

戌时正点，钟声震响，战英帝终究从正和殿偏殿移驾。

燕奚痕将马缰甩与宫人，上前冲凤瑛抱手一礼朗声道：“我与四郎劳凤相相候，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