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生祠[第1页/共2页]
“我是无情无欲的月老殿殿主,月华上仙。”
“祠堂表里的扶桑花,为我亲手所植。因为你喜好扶桑花。”
逾明一顿,半晌答道:“怕你在地府受欺负,我便叮咛一名亲信将我们的骨灰合在一处。如有鬼怪,我挡在身前,为你执剑。”
院里的姻缘树不会再孤傲,它将迎来一个新的火伴――紫树。许是要等上千年万年,它才气再次化形。非论多久,有但愿老是好的。
月华倏然回身,湿意的眸子紧舒展住逾明,果断的眼神,势要讨一个答案。
“也是你的。”逾明牵起她的手,绕过正殿的泥塑人像,直奔后殿。
“我日日穿绯衣,也是因为你喜好这类素净的色彩。”
她浅笑的侧脸沐浴在日光下,恍忽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美则美矣,好似缺失些甚么。如同镜花水月,斑斓的幻象,触之虚无。她的浅笑唇,不时勾起,却没有温度,于春日的艳阳里泛着微微的冷意。
“我晓得你不耐烦日日听和尚念佛,便接管百姓的美意,允准他们为我制作生祠。我选址于月老庙四周,启事有三。其一,风景清幽,无拘无束。其二,风水极佳,聚气养神。其三,月老见怜,来生续缘。再者,祠堂内有香火供奉,既可化解怨气,也可助你早日得道。”
月华的双眼不由自主盯上了他一开一合的红唇,那是素净扶桑花的色彩。
她试着摆布扭动两个牌位,牌位收回沉闷的“咔嚓”声。当两个牌位笔迹相对如同二人拜堂时,供桌后的石墙上构造震惊,缓缓暴露一个洞口来。洞口不大,洞内唯有一个白玉瓷坛。
月华收了姻缘簿,风月笔还是悬在腰间。她抬手摸摸发间木簪,略正了正,偏头看向逾明,“你倾慕的风谨,不是我。”
回到月老殿,逾明便被天帝传召,风月笔也撒着欢儿出门密查八卦,月华带着几分恍忽单独立于姻缘树下。
逾明松开她的手,表示她去拿二人的牌位。她游移着伸手,一时竟拿不动,两个牌位好似生了根普通钉在供桌上。
月华本有些愤恚,听闻风月笔最后那句,一时不知该怒还是该笑,嘴角扬起一个奇特的弧度。
逾明一笑,笑意未达眼底,“你如果风谨,我天然没甚么可坦白的。若然不是,我便说了又有何意义?!”
后殿木门落了锁,并不对游人开放。二人穿墙而入,殿内供桌上有两个并排的木制牌位,牌位上恰是“萧逾明”与“风谨”。
将军祠四周绿树成荫,是个清幽地点。没有富丽的装潢,没有雕花大门,大门匾额为最最浅显的楷书石匾,上书“将军萧公祠”。祠堂分三进,遍植扶桑花,乍一眼,倒似个花圃子。
果不其然。
“瓷坛里,恰是你我二人的骨灰。”逾明的声音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漂渺得好似银河的雾气,不成捉摸。
姻缘树长年受人间香火供奉,枝叶富强,树枝间红色的丝带顶风招展,斑斓的姿容无端让她忆起灵动的紫衣美人儿。
“护国寺的和尚说,你身份特别,又死得惨,恐心生愤懑化为厉鬼,须将你的骸骨化灰弹压于寺中。”
京郊最最热烈的处所,不是月老庙,也并非护国寺,而是与月老庙比邻的将军祠。
“殉情”二字如同一个惊雷,刹时将神思恍忽的月华劈对劲识腐败。她长长的睫毛如蝶翼振翅,浅笑唇轻启,反复一遍:“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