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大嘴巴[第2页/共4页]

李氏陈萱归正没的宵夜吃，都点头应了。魏金倒是不依，“羊肉掺白菜不好吃，那叫甚么味儿啊！唉哟，我说妈，你心尖子上的小儿子，学习一早晨的洋文，想吃个羊肉饼您老还要掺大半菜叶子，那是给你儿子吃，又不是给外人吃！”说李氏陈萱，“别听妈的，羊肉饼就得羊肉大葱馅的才香。”又同魏老太太道，“您看人家那先生，长得斯文，穿的也洋派，您这羊肉饼里掺菜叶子，人家先生若不晓得，还不得觉得咱家经济困难呐。”

成果，陈萱美意起早做糊塌子给魏年吃。

魏老太爷道，“这还不好？”

魏银笑问，“二哥你做甚么功德了。”

事情是如许的，因为魏家的早餐多是家里煮玉米棒子面粥，外头买些油条、豆腐脑就好，做糊塌子的时候未几，陈萱是为了感激魏年承诺让她持续利用魏年的钢笔，才会一大早上的切了葱花、打上鸡蛋，调开面糊，做糊塌子的。

陈萱第二天同魏老太太说的，魏老太太固然有些心疼宵夜的增加，不过既然是儿子和先生吃，魏老太太咬一咬牙，也是舍得的。哎，说来，如本年前煮出的鸡鱼肘肉的都吃完了，每天就得做新的，说不得叫李氏采买时多买一些了。

陈萱想同魏银筹议，又不知如何说，哎，这么贵重的东西！

偶然，陈萱做宵夜，魏银会过来帮手。偶尔到院里时，会听到魏年与焦先生说话，一时北京话，一时洋文，洋文陈萱听不懂，可就是觉着，挺好听的。倒是魏银比陈萱聪明的多，魏银听过几遍，竟也会说几句洋文。陈萱觉着，以魏银的聪明，如果让魏银上学，说不得魏银真能考上阿谁叫大学的书院。

魏金扯开个糊塌子，给两个儿子一人一半，说儿子，“快吃，趁热才香。”

陈萱笑，“我劲大，这擀面条，就得面硬，擀出来的面才有嚼劲。”

不过，魏老太太还是叮咛李氏和陈萱，“打羊肉饼时，别净做大葱羊肉的了，这很多少羊肉够啊。家里另有白菜，掺些白菜，又出数又省钱。”

“我也没说不好，说来，虽是乡间丫头，倒真是疼阿年，每天换着花腔的给阿年做。之前可没这么机警。”魏老太太说一句。

“那是做甚么？”

并且，魏银不但聪明，人也极好，这几天，每天都要教陈萱认几个字的。

魏老太爷上了年纪，爱这宣软吃食，点头说，“二媳妇这糊塌子摊的好。”因糊塌子要现摊才好吃，陈萱在厨下摊，魏家人就先吃。

魏老太太立即道，“就是，你二嫂又不是外人。”

“唉哟，这可了不得。”魏年随口说，“多认些字没坏处。”

魏年点头，陈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魏年叫她一道去西配间，从抽屉里取出一只两寸来高的塑料盖玻璃瓶，魏年拧开盖子，给陈萱看，陈萱闻着是墨汁微微的臭气，见里头另有大半瓶，魏年说，“这就是墨水了。”拧开钢笔吸墨水，还问陈萱，“你是不是常常偷偷用的我钢笔啊？”

“你二嫂要用我的钢笔写字。”说到这个，魏年说大姐，“你看阿萱，来咱家才几天，都认一百多个字了。你看看你，你在赵家也是大少奶奶，连字都不认得一个，你还不如阿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