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空寺[第2页/共3页]

逗留了两柱香摆布，南武行与一干捕快连续返来了。

顺石阶直直往上，还未走近李壬便孔殷火燎地喊道：

南老头点头，“吧嗒”抽了一口烟。

本来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跟那些泥塑木雕也相差无二。

“怎会！两百人，纵是二百练习有素的精兵，短短时候内分开此地也必定会留下踪迹！这些和尚总不会成了佛，飞到西天去了？”

说是高僧身具光亮，慧光算得一名。人初见面即会为之慈悲所佩服，一郡以内公认佛法修为高深的他，向来如东风般。是得了大乘。

在狠恶刺痛与骚动的喧闹声中，李壬醒了过来。展开眼，面前是伍郎中那张嘴角耷拉的棺材脸，本身人中正被掐着。

“有甚么事归去再说，别毛病你娘舅和官差们做事。”她把一个折成三角包的纸符塞进李壬怀里。“这是开过光的辟邪符，你贴身戴着！”

殿后门总算有些月光，拍去膝上灰尘，藏经阁的残迹撞入视线——昔日画栋雕梁，丹楹刻桷现在只剩残砖断瓦，落空庇护的经籍暴露着焦黑躯体，在冷风里挣扎诡计用余烬披发最后的微光。

后怕，惊骇，光荣，失落，倦怠，困乏……

南蔻的父亲南武行上前道：

“外公、爹、娘，呃……”

李壬一颤抖，麻溜地爬了起来，神情满满道：

跟着世人拜别，僧伽蓝寺落空了最后一丝朝气，朱墙琉瓦的躯壳还是堂皇，内脏却已被掏空。

“你！”李壬气急瞪了南蔻一眼，南蔻红着脸躲到爷爷身后去，不敢与他对视。南占开在石栏上敲着烟斗，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又对着李壬瞪了归去，李壬不由得脖子一缩。

“咳——”

光却熄了，地上的身影，是枯瘦黑黑的一团。

一个抽搐甩开伍郎中的手，感受屁股上有些冰冷，尽力甩甩头，揉了一会儿发酸的双眼，终究复苏了几分，这才开端打量四周。

“弟弟……昨晚见你迟迟不出来，我又进不来，焦心便下山唤醒爷爷。县里有人也看到了山上火光，纠集人手上山来了，刚到发明僧伽蓝寺已成空寺，这藏经阁被烧成废墟，你躺在地上不醒人事。以后……伍郎中就把你唤醒啦。”

“李壬！李壬！”

“爹，慧光大师的尸身，已经收殓了么？”

李知谨悄悄按着南乐肩膀，皱眉沉声道：

“壬伢子你没事吧，有没有感到那里不舒畅，头疼不疼？捂着胸口是有些闷吗？”

“如何？”南占开问道。

南蔻拉拉他衣角，筹办撒娇，却引火上身。

李壬心头惊奇，夜里清楚看到这大佛上爬满狰狞白骨，天亮却一点陈迹都不见了，也怪不得他们不信。但是慧光禅师又去哪了呢……现在独一与昨晚对得上的便是已成废墟的藏经阁，那觉性……

母亲南乐神采惨白，眼睛红肿，神采孔殷，却还是轻声问道：

一行人群情纷繁，面色错愕，李壬这小子平时总神神叨叨的，世人虽不尽信他所言，但寺内上百和尚真真消逝了，莫非这伢子真看到了……

如何一睁眼家人全到跟前了？莫非打更人在山下看到火光，告诉了县里？

……

“诸位！我东塔县充足，却也仰仗了僧伽蓝寺名誉。本日寺内出了这般大事，我等不该惶恐，共同官府调查便是。方才吾儿搜索无果，我等还是莫要再多逗留，也怕毛病了官差办事，这便下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