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留言[第1页/共3页]
绿衣人终究面露惊容,眼神犹疑了一会,抱拳道:
手书上的字体方刚正正,正气凛然,没法想像,这竟是那邪僧所书就。
南素柔不欢畅地白了他一眼,撇过甚去,南蔻拉了拉李壬袖子,李壬才反应过来。
手书便是一张对叠几次的纸,一角用蜡封了,李壬点支蜡烛,用火化软,展开,四个墨字呈现:
“铮――”
“昆仑之别,君吟此诗,余生感念。君不凡也,宁为奴乎?现在相逢,不知何世,君若迷胎中,三秋以后,吾当破局,牢记。”
李壬尖起耳朵,等南素柔开口。
剑鸣声由远而近,视野突然恍惚,被冽然寒光渗入,茫茫一片亮白。
……
“呵呵,别人说你呆傻,实在娘晓得,你还未学会走路便心机透明。”
“朝平郡!”
白衣男人还是点头:
两人分开时,南素柔倚在门边,神采有些怠倦,衰弱招手道:
推开木门,门缝透进的午后日光如孔雀开屏般,随“吱呀”声铺满房间。虽无破败之象,但总感觉有些暗沉。一名神采青白的妇人抬首望过来,南蔻上去挽着她手臂坐下道:
“当初他在襁褓中,寺里和尚找人哺养他,我一见这孩子便感觉有眼缘……”
“我明白了。”
“这个呀,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仿佛说甚么北原……哦对了,他说三年后会去一趟朝平郡!”
李壬没闻声普通,将纸全数展开,纸上蝇头小楷写了一首诗,附着寥寥几行字:
“毕竟难逃宿命。”
她转头看向李壬:
“哦,是觉性啊。你几时上山见到他的?”
眸若寒星,剑眉入鬓,定定地盯着面前绿衣人。
南蔻谨慎翼翼地察看姑姑神采,谁知她神采并无太大窜改,乃至嘴角出现一丝浅笑。
南素柔如有所思道:
来时路上,李壬已向南蔻大抵报告了僧伽蓝寺那夜气象,不提信与不信,现在俄然窥到觉性行迹,两民气头万分惊奇。李壬心头更是有一分莫名轻松,大抵因为那在贰心中已妖魔化、神化的觉性,也是糊口在这尘寰而非九重云霄之上。
哈哈――
绿衣人幽幽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甚么!”南蔻,李壬齐声惊道。
“呵呵,这孩子,还真孝敬。”南素柔浅笑着。
“姑姑,我们来呢一是看望您,二呢……李壬前阵子去过寺里,见到一个法号“觉性”的年青和尚,说是熟谙您,还让我俩带话向您问好呢!”
这很变态……南蔻心想,平素南素柔见到小孩子都会冲动,更休说提起她短命的孩子和幼时便分开她身边的觉性了。
“虽比小时候姣美多了,那双眸子我还认得出来,跟我那不幸的孩儿普通……”
好孩子……李壬心想,若你晓得,这和尚吸了起码两百人的血肉,还会如此说么。
“谁让你读的时候不谨慎,碰了蜡烛。这纸也奇特,恁不经烧!”
端着信,一股剑意劈面而来,不知是从那铁画银钩的笔锋中峥嵘而出,或是源于字里行间逸散的狂气。
敢笑无情最多情!
“――此去须弥从逆旅!”
南素柔说得有些乏累,端起一碗冷茶喝了一口。
南素柔年青时命途多舛,心机受过较大波折,乃至于厥后性子古怪,有些疯疯颠癫,严峻时乃至发癔病。南蔻怕刺激到她,因而委宛撒了个谎。至于僧伽蓝寺出了大案之事,姑姑该是不太清楚的,几个丫环早被叮咛不准胡言乱语,她也从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