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郑家[第1页/共3页]

刘氏忍了半天，这会儿见郑氏和叶琢仿佛都没有主动提起被休一事，忍不住问道：“姑奶奶，刚才你是说，你被休返来了？”

“好。”郑氏伸脱手，紧紧地握住了叶琢的手。见夏槿把箱笼重新关好放到了车上，对她点了点头，便叮咛车夫，“走吧。”然后怠倦地闭上了眼睛。

“哦哦，好。”刘氏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普通，连声应着，回身便要往配房里走去。

叶琢见箱笼里不过是几身家常衣服，好衣服也就两套；金饰盒里除了有六种式样有些陈腐的珠玉金饰，其他的也不过是几件银金饰、两枝金簪子。正要再问，却听得身后的郑氏道：“琢儿，就这么些。娘的嫁奁，都变卖了。本来想着把那些嫁奁留给你的，但兄嫂日子过得艰巨，我只能先顾他们……至于衣服金饰，老太爷持家有方，每人每年做衣服和打金饰都是有必然规制的。他常说商贾之家，不必豪华。”

郑氏闻声醒过来，睁眼问：“到了？”挣扎着便要站起来。叶琢忙跟秋月扶着她下了车。

郑家在郑氏出嫁之前，曾是跟叶家财力相称的绸缎商。只是天降横灾，在叶琢出世那年的夏季，一场大火把铺子连货色烧了个洁净，郑父也丧生在那场火警中。郑氏的母亲早丧，她的兄嫂及侄儿因住在老宅里幸存下来。但因火警是从郑家燃起来的，累及了邻居，里长代邻居来索赔，郑鹏举只得把老宅及地步卖了，补偿了别人的丧失，才免了监狱之灾。今后他只得贩些粗布杂货，每日挑着到乡间去发卖，得些银钱养家。而郑家现在所住的院子，则是郑氏变卖了嫁奁买的。当然，房契上写的是郑鹏举的名字。

“甚么？”刘氏惊奇地张大了嘴，看着郑氏不敢置信。

“娘……”叶琢正要推托，郑氏却正言道：“你听我说，你娘舅家，这么多年，我给他们的银子也不下3、四百两，总算对得起他们了。这金饰，是娘特地留给你的。你不拿着，娘心不安。再说，如果你娘舅至心对娘好，就算不给他们财物，也还是是好的；可如果民气坏了，就算给再多，也不过是增加他们的贪婪。”

叶琢扶着郑氏进了门，看到这院子倒也宽广，摆布两旁种着两棵果树，墙角有几畦菜地，屋子临窗的处所还种了些花草。此时正值金秋，黄艳艳的菊花开得正盛，引来几只蜜蜂高低飞舞。进到厅堂，只见屋子固然没有雕梁画栋，却也宽广敞亮；厅里摆放的八仙桌、椅子有7、八成新，雕工也算邃密；桌上还放着一套细瓷茶具，几案上是一对青花瓷大花瓶——从这类种气象看，郑家如何看都不像糊口“艰巨”的模样。

“哦，好。”刘氏用围裙用力的擦了一动手，回身如有所思地往房间里走。过了一会儿，只听她大声叫道：“小萍，过来把你的东西清算一下。”

她看到郑氏被叶琢扶着下的马车，神采惨白，脖子上似有伤口，那包裹着布上还渗有血痕，而秋菊在前面提着个箱笼，郑氏的贴身丫环夏槿和夏荷却不见跟来，不由得神采一变，问道：“这是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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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从前面跑出来一个7、八岁的小女人。她进了厅堂，见到厅堂里满是人，猎奇地用目光扫了大师一眼，也不说话，仓促忙忙进了房间。

“舅母，先清算房间再说吧”叶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