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入红尘深似海[第2页/共3页]

他想起了畴前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一向和徒弟在一起的光阴光阴，想起了徒弟诉说曾经云游时的趣事。他想，他也能成为像徒弟一样的高僧，但是他又感觉不对，那就是一种固执，他要放下，他俄然感觉有些纠结，曾经纯真的心机仿佛已经烟消云散。

“一小我！”

小寺的佛堂前，光柱洋洋洒洒地晖映一地，映照出层层的灰尘茫无目标地在泥佛前浪荡，仿佛迷途的众生，踌躇着是否投向佛主的度量。

那是此岸！

尘凡的力量太大了，如同狠恶的阳光，小和尚俄然感觉胆怯，无尽的悲惨将他包抄了起来，他想回家，他惊骇，他孤傲，他饿了，他才只要五岁……

敞亮的路灯上面，一个身影茕茕孤单。

跟着老衲的叫喊，本来昏昏欲睡的心念仿佛淡了很多，小和尚昂首看了眼老衲，见他一脸的庄严，这才出声应道：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尘凡如同巨兽一向追逐着他，张着血盆大口，好像天国魔神般澎湃而来，他冒死跑，冒死跑，火线的老衲却面无神采地冷冷谛视着他……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就连太阳也感觉暖和起来，照得满山金光熠熠，落叶飘飘。

阳光暖和，恰是憩息的大好光阴，而如小和尚般幼小的年纪，又有大把大把的时候可供华侈，好不心疼。

小和尚幽幽地望了一眼，又深深地吸了口气，闭眼，像是想要斩断最后的沉沦，前行，前行，那是否是佛的此岸？

小和尚单独蹲在杂草丛生的蜿蜒巷子上，捧首低低抽泣着，又饿又累。偶尔昂首瞥了眼远处的小寺庙，月色暗淡，星光斑斓，幽幽的寺庙竟然早早地燃烧了灯火，如陈腐而又荒凉的鬼刹，出奇地沉寂。

不！

“悟能。”

夜还是喧闹，像是不屑于众生那难以明喻的痴顽，还是自顾自地沉默不语。

尘凡的力量太大了……

话说小和尚悟能出了寺庙，孑然一身涉入尘凡，才跨过了一个山头，回望着曾经暖和的故里，心中万分不舍，他转头看了又看，盼了又盼，想了又想，还是没有瞥见熟谙的身影，心中非常落寞。

老衲见悟能没理他，无法地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猛眨了几下，略有和缓，而后又慢悠悠地迈着步子，来到了小和尚的面前，道了声阿弥陀佛仿佛佛语般喃喃而出。

将来又会如何？

“五岁了啊！”

“徒弟。”

老衲苦笑着摇了点头。

那是小师弟！

这是此岸的历练，小和尚悄悄地给本身打着气，加油！加油！进步！进步！

夜幕覆盖，圆月如同明灯，吊挂在夜幕当中指引着众生。可众生痴顽，又有哪个别会到了日月星斗别有用心的指引！

“徒弟和我一起吗？”

天气湛蓝，大川披黄，悟能迈着细碎的小步子，走出了小寺庙，在山间悠长盘曲的小道上缓缓而行，他行行逛逛，一柱香的时候，超出了一个山头，再次回望远处的小寺庙，寺庙在山的另一边，好像一个小小的盒子，藏匿在无穷无尽的大山当中，恐怕别人寻到。

“心为何物？”

“皆由心生。”

熟谙的身影，熟谙的浅笑。

尘凡滚滚，好像奔腾的江水，淹没了统统爱恨情仇；六尘漂渺，如同轻谢的落叶，承载着无尽的忧愁。

他摸黑筹算起来，手一撑，却摸着了圆溜溜的东西，抓过来细细一摸，像是包子，靠近鼻子边一闻，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扑鼻而来，小和尚咽了咽口水，随后用袖子擦了擦，这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