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共3页]

幼章笑道，“我虽不晓得这些佛家言语，平常人信得，我却不信然，你内心想是如此，一面不信，一面却要求得，哪有那么好的境遇，都能随了你的心。”

少勤一颗心便落了下去，“大师，依你看，我这个mm但是个刚强的人，是否能依你之言，化解不堪之需。”

这本是一则西周史，那两句话恐也是送书人所提撰。

她与这独一的胞妹相处甚少，眼下看她病娇模样，水不能食，床不能下，内心愈发的难过，孕期里的人本就心机重，愁眉不展两日，闹得老祖宗也晓得了，也非常顾恤，遂遣了一众姐妹轮番去看望她。

梅西拭剑，果然笑道，“好聪明的小娘子。”

这两日，幼章便收了很多各姐妹的看礼，各式百般，层出不穷。

大师挥动飘尘，缓缓点头，半晌对于她后半句的话评道，“佛曰:不成说也。”

君子爱舞剑，取道有之，幼章却来不及细看，精力头都在地上那抱琴人的手里。

当下便行外男觐见之礼，一套行动不拖泥带水，言辞真恳，“小女子自当鄙人，扰了二位先生雅兴，亦实为不责，只虽卧居闺阁厢中，也听闻孔门之瑟，庖牺作瑟的典故，只眼下也听小雅之琴，然琴瑟伐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霖，以介我稷黍，以谷我土女的意境见不得，今二位文士让小女子开了目睹，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幼章施礼撤退，走到林外瀑前，腿酸软了两分，幸亏疏影扶住，她仿佛虚境，“幸亏二位先生君子门下，不与我计算，这要传了出去，与外男独见，我的名声也就此完了。”

幼章转头看了一眼，一众和尚安然念佛，不为所动。

幼章一一记取，等着下次换礼，一番看完，香涎拿了一侧书卷过来，未开封，幼章挑了蜡，翻开第一页，便看到，“恨不逢生西周时，当报清心一溅天。”

大师坐在蒲垫上，盘腿清心，见了人来，行了佛家的礼，少勤等人也顺次行礼。

自那日从上元寺返来，幼章骇得一身虚汗，归去喝了两碗酸梅清冷汤，心是静了下来，只如此冷热瓜代，当下便发了寒，病将了起来。

方才逆着光，瞧不清那拨瑟人的神采，现下瞧了清楚，一身青色布衣，领用直开，袖分歧缝，胸前无追饰之品，虽穿戴清寒，但凛然之意不于言表，长发束起，以五岳真形冠烘托，青年模样，面色寂然，描述极好，当真是道家修神仙也。

她兴趣起，朝林内走去，甚么样的琴色可拨动二十余弦，浑厚深沉，余音也悠远至此，她垂垂便寻声去了，疏影将拉不住，“女人，你怎的就出来了，如果轰动了那操琴人的雅兴可如何是好？”

念得恰是《金刚经》，如此这般整齐，幼章细谛听了，木鱼敲击的声音也别有神韵，小憩半晌，忽地听得一道空灵的声音，从林那别传来，丝丝入耳，直扣心弦。

幼章这里埋头听着，疏影急不成耐，仿佛如她所想普通，那舞剑之人眼风竟扫了过来，喝了一声，“甚么人在那边？”

从后院出来，少勤略有不忿，“这说得那里的话，我既见了他，也不说些讨喜的话，惹得我内心一丝空落落。”

大师望她一眼，忽岿然一笑，“《华严经》有云，当年佛祖拈花，惟迦叶一笑，既而步往极乐从一朵花中便能悟出全部尘凡，得升无妄之地，故有一花一天下，一佛一如来的说法。今后行事，倘若施主能对峙己见，不为世俗所扰，还是能得享一世繁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