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二一八章[第3页/共4页]

只是, 如许的决定不是狱中的魏老将军的决定，而是借居族人家的魏老夫人的决定。

程侍郎肯过来吃酒，可见也没有太瞧不起他，当然，他托杜长史给魏家父子送东西的事，想来程侍郎也心知肚明。

魏老夫人看着这处洁净小院, 屋内安排虽不华贵, 也透着整齐，不由拉着白肇东的手道，“有劳你了。”

总之是两厢的不安闲。

“总觉着坐车气闷。”

两人说些魏家官司上的事，程侍郎就到了。白肇东与李寺卿出门相迎，大师打过号召，请程侍郎上座，程侍郎谦逊了一番，方则坐了。程侍郎李寺卿都是帝都为官，天然认得，倒是白肇东，程侍郎望着他感慨，“这一晃得十年了吧。”

“季先生，多年不见，您好。”白肇东厚着脸皮打号召，“这是送往埋头庵的细粮，本年雪大，也能布施些家道不丰的百姓。既是先生在，我们就不上去了。劳先生跟师太说一声，倘粮不敷，尽管知会我，我再买粮送来。”

本年雪大，白肇东又令管事买了三万斤细粮，一万斤送到天祈寺，一万斤送到帝都府，也都是用来布施贫民。最后一万斤送到埋头庵，让埋头庵帮着恩赐。

白肇东心说，魏家这案子原是起于千户冯刚之事，冯刚开赌场、置外室吃苦，这都不算甚么，也不会惹得龙颜大怒。但冯刚色贿文官，文武勾搭，犯了大忌，直接将魏家牵涉下水。魏家案是刑部尚书主审，上头另有三殿下，三殿下能在朝中拼出一条血路，靠的就是雷霆铁面、阎王手腕，倘是旁的事情，程侍郎不会不给李寺卿三分薄面，可这个案子，决然不敢循私的。

但，武功之高绝，是白肇东平生仅见。

而魏家这些女眷是被奉侍阿谀惯了的，纵知今不比往，一时也难以适应。

这季先平生时都是在冯侯身边，本日他出面，白肇东只得在山脚止步。

魏胜之妻魏夫人也急着说，“白兄弟，不知东西能不能送进些去。现在气候冷，我就担忧牢里无衣无被吃食粗陋……”

魏老夫人更是说，“还得劳你多探听着些，倘有甚么我能相帮的处所，你必然要说。倘能将老将军救出来，魏家列祖列宗都承你的情。”

“甚么更胜往昔，老啦。还是小白你，风华正茂。”程侍郎含笑谈笑。

白肇东道，“我远在闽地，一则不知帝都事，二则先前将军府有言在先，脱籍后不要再回帝都，我不好违誓，便一向没有返来。前些天见到老夫人的亲笔信，才连夜过来。将军府与我有恩，将军府的事，我自当经心。”

白肇东不负魏老夫人之望, 一回帝都便先往刑部办理了一回, 再为魏家未入狱的女眷供应了室第, 总在族人家寄住不是个别例。不说旁的, 嫡支吃了官司, 旁支战战兢兢, 一向扶养这些女眷, 诸多财物开消, 神采也不多数雅。

李寺卿三番两次托情，难怪程侍郎避而不见。白肇东道，“我是想着，倘有案情能帮得上忙的处所，还请程大人开口。眼下案情如此，就不必想着脱罪逃罪之事了。拖得太久，反是于案子倒霉。该是魏家的罪，魏家不逃。倘是有人栽赃，我们也能帮着辩白一二。合座儿孙，总不至个个有罪。”

晚风凛冽的刮过脸颊，侍从张洁站在马车畔，见他出来，赶紧上前奉侍。白肇东道，“如何把马车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