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连理四[第1页/共4页]
幸亏糊口不满是痛苦,再笨拙的人,也总有复苏的一天。他们经历了大起大落、生存亡死,蓦地回顾间仍有一人能相伴摆布,何其幸哉!
说罢,她在刘大娘的搀扶下盈盈下跪,双手叠加,以额触地。
那眉,如轻烟覆盖下的柳叶;那眼,是秋水横生的眼波;那唇,是丹朱晕染的素净。端倪含情,肤白发浓,好一个娇俏如花的小妇人!
陆浅葱答复:“浅葱服膺。”
雄鸡唱晓,红妆完工。
刘大娘怔怔的看着她,眼眶竟然有些泛红起来,她局促的站在那儿,粗糙的手掌在自个儿的衣裳上擦了擦,感慨道:“倒真像是嫁我自家的女儿似的,大娘我这内心呀,是既甜又不舍啊!”
陆浅葱温婉一笑,可不是么,终究熬出头了。
“我也舍不得大娘您呢,过两天便会住返来,还跟大娘您做邻居。”陆浅葱脸颊绯红,不美意义的抿唇笑笑:“我父母俱不在身侧,这近一年来,承蒙您顾问有加,浅葱感激不尽,这出嫁前的第一礼,得送给大娘您!”
江之鲤仿佛轻笑了一声,然后扬手表示一番,身后的旧林和故渊便一人提了个小篮子过来,将成把的铜钱和喜糖洒在街道上,引得乡民和小孩子一番哄抢。撒完了钱,刘大娘这才让开身,拉起陆浅葱的手,将她交到江之鲤的掌心。
喜乐再响,鞭炮齐鸣,陆浅葱悄悄挑开一点车窗帘子朝外望去,只见江之鲤翻身上马,盛阳之下,他一身红色武袍,于古朴的街道上回顾一笑,视野适值与她相撞。
两人都没有高堂在坐了,又怕人多眼杂,婚宴便没有聘请其别人,只推说陆家爹娘身材不适,不宜长途颠簸,便让家中娘舅代庖主持婚事,这也是勉强符合礼节的。
未几时,旧林和故渊蹬蹬蹬的跑上楼来,喜道:“师父来啦!”
言罢,红纱盖头被悄悄挑起,陆浅葱睫毛一颤,微微昂首,看到江之鲤尽是温情笑意的眼睛,他说:“早知如此,十二年前就该把你拐过来。”
说罢,便将一块绣有金丝鸳鸯的红盖头悄悄覆在了她的头上,遮住了她微醺的容颜。
他的气味离得太近,陆浅葱感受本身如同被野兽盯上的猎物,浑身如软有力抵挡。眼看江之鲤的唇越凑越近,陆浅葱有些严峻的抿了抿唇,垂下眼低声道:“合庖酒。”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候,日上中天,吉时已到,迎亲者们便停止吃闹,又呜呜啦啦的奏起乐来,喜婆挥动着艳俗的小帕子,尖声催促新娘子入轿。
她严峻地攥紧了衣裙,下一刻,江之鲤单手撑在床榻上,俯身吻住了她。
艳阳高照,满目喜庆的嫣红。金黄炽烈的阳光打在这对牵手的璧人身上,浓烈得仿佛视野都要燃烧。
围观的乡民亦是嬉笑着起哄:“这位官人,陆小娘子不比凡人,少说也要十来万才气将人带走!”
然后在陆浅葱羞怯的眼神中,他将沾有她胭脂味道的拇指放在嘴里,用舌尖悄悄舔舐。
江之鲤的手很暖,指骨苗条,被他握住的感受很放心。
接着,她捻袖搁笔,腕上的金玉镯子叮当作响,尾指在胭脂盒中悄悄一勾,将指腹上感染的艳红一点一点晕染在柔滑的唇上,完成了新妇妆容的最后一笔。而后,她站起家,一件一件安闲不迫的穿好中衣,系好长裙,罩上外袍,系上腰带和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