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问策（下）[第1页/共2页]

好话大家爱听，鲁维哲虽老成慎重，也禁不得如许的阿谀，不免理了理长须。

我不料他当着近侍的面问得如此明白，且话题转换的又快，一时愕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只晓得面上烫的短长。但是看他目光，与影象中某处的昌如有几分神似。

低头考虑一番，心中已有了计算，遂招手要小德子过来，附在他耳边抬高声量叮咛几句。

我冲他粲然一笑，提了裙摆轻巧跃下台阶，跟着那沁民气脾的香气寻去。果见在左配房一角有四五棵桂花，枝叶富强，香气袭人。

鲁维哲倒是漂亮，想来也已看惯了姚华棠的斜眼瞋目和冷嘲热讽，并不计算，仍旧苦口婆心的问道：“那依你之见，莫非任由太子殿下改换内廷保卫，我们就不作任何应对？如果听之任之，待到大祸临头，如何保住王爷和娘娘的安然？”

萧王见二人去得远了，独自走入屏风这边向我笑道：“本王座下的近侍婢女安在？”

心中柔肠百结，到底是抿着唇微浅笑了。

我晓得他是打趣方才对二位先生的粉饰之语，盈盈一笑，“婢子于此恭候多时了，王爷有何调派？”

鲁维哲道：“本日上朝，老夫路过安顺门时听戍守的卫士换防时偶然说漏嘴，才知有此事。故而吃紧拉了你来见王爷。”

我悄悄点头，莲步轻移，一径随了他步出房外，站在回廊下。

堂上的鲁维哲和姚华棠倒是神采各别：鲁先生的胡子颤栗的更短长了，公然是个见不得女子失礼的老学究。估计是对萧王默许婢女在屏风后的行动非常不满，碍于身份死力压抑着本身几乎脱口而出的斥责之语。

姚华棠闻言，缓慢的看了小德子一眼，复又规复成不经意的神态，只在小德子给他茶碗添水时问道：“不知这位小公公本日从何得知鲁先生影象超群呢？”

想是忆起旧事心中沉痛，他重重叹口气，接着道：“如果当时再从永安军调人马，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了。我并非没有顾虑，从国舅处借兵会招致圣上猜忌，但实在不敢拿二位殿下的安危做赌注！大皇子的事情尚且历历在目！”

萧王沉吟半晌，搁下茶碗，对鲁维哲言道：“鲁公去细细探下此事真伪，要不露陈迹。如若失实，倒可将错就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华棠速将后日重阳宫宴上我们的人手安设安妥。”

我听至这里，见萧王对二位先生的观点均不置可否，只以手重叩案几。但是面有戚戚之色，便知他因身在此中、关乎亲人而没法定夺。

萧王耐不得鲁夫子慢条斯理，本欲诘问，忽地按捺住了。我晓得他是不欲鲁维哲以为他不信赖本身――为人主上者，万不成伤了跟随者的心。

乐道堂上房后廊阔屋深，花木扶疏，格式疏朗。

萧王则在思考半晌后兴趣盎然的一笑，看不出情感，只是挑了挑英挺的眉毛。

姚华棠倒是对我的话如有所悟的模样。

在给鲁维哲添水时状似偶然的说道：“鲁大人是当今名流，诗文传天下，小奴一贯佩服。本日更知鲁大人影象超群，小奴这内心，可就更是钦慕的紧了。”

鲁维哲闻言忽地一怔。

我深吸一口气，扭头喜道：“有桂花！”

姚华棠笑着向鲁维哲道：“路过安顺门时候听来的，那便是真正的道听途说了。此等策划隐蔽之事如果能够等闲得知，那只怕是故意人用心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