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南[第1页/共3页]
方淮道:“皇上一声令下,臣马上带人前去湘云殿调查此事相干人证物证,将那宫女菡萏带走。”
昭阳倒是不担忧,这类事情自有头上的头上的头上的姑姑们去办,她这类小小的典膳能被选中?呵,除非是她家祖坟又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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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晓得不过三两日工夫,乾清宫俄然传旨到了司膳司,天子有令,命司膳司典膳昭阳随行下江南。
“不必了,事已至此,另有甚么好查的?”天子低低地笑了两声:“我一心盼着舒嫔莫要牵涉出去,只可惜事与愿违。舒庆元在狱中甚么都招了,我仍留着他没有发落,还想比及奕柔生辰以后再做筹算,成果她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何况他是明君。
流云说完就等昭阳的反应,可昭阳老半天没吭声,她推了推昭阳:“你如何不说话呀?”
天子点头,终究踏出了高高的门槛,看着天涯最后一道霞光:“朕在这养心殿待得太久,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了。下月初三是太傅的忌辰,这么多年朕一向未能亲身去看望他,想来也是朕这做门生的太薄情。方淮,你知会一下孟言和外务府,筹办筹办,朕要下江南走一趟。”
昭阳愣住,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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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还是对峙要她先试吃一遍这食盒里的吃食,然后天子才气吃。她就连吃个糕饼都心不在焉,不断思考方才澜春长公主的话。
流云把听来的传言神神叨叨地说给她听:“内里的人都说皇上不过是去了趟太庙,就俄然一病不起,约莫是先帝他白叟家对皇上这些年做的事不对劲,以是才在地下施了法。”
她朝天子摇点头,满面东风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从食盒里抓了满满一把零嘴。
傍晚的时候,方淮来了,在养心殿里一待就是好几柱香的工夫。
天子在霞光里站了好久,才一起走到大殿门口,推开了养心殿闭合好几日的大门。殿内的暗淡顷刻间被漫天霞光遣散,他顿了顿,对方淮轻声道:“舒嫔那边朕就不去了,明日朕会拟旨让她去元山寺祈福,此来路途遥遥,舒嫔身子不好,就不消返来了。”
最后天子看着她第三次伸手去抓那仅剩两块的龙凤喜饼,终究还是没忍住拂开她的手:“只剩两块了。”
尚食局上高低下女官无数,围在司膳司门口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介小小典膳,究竟有多大的脸面才叫天子亲身派人来司膳司,指名点姓要她伴驾随行?世人的眼神千变万化,庞大得很呐。
昭阳恨不得挖个洞把本身埋出来。
三个月前,江南一带大小官员联名上书参了舒庆元一笔,天子这才晓得本来舒庆元就是这江南盐政出岔子的祸首祸首!他贪污纳贿,包庇私盐富商,本地百姓连盐都吃不起,个个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这是最面子的死法。奕柔是公主,不能有一个刺杀天子的生母,不然此后在这宫里有何脸面。
语气不太妙。昭阳快速回过神来,讪讪地请罪:“奴婢没长眼,请皇上惩罚。”
澜春猎奇地看着她:“你是二哥跟前的人?我如何没见过你?”
方淮还查出而舒嫔这几日几次派人前去太病院探听天子的病情,一贯明哲保身、怯懦温馨的她此次竟比后宫任何人都要更体贴天子的安危。
昭阳眼巴巴地看着她扬长而去,又回过甚来望着天子,她很想晓得拯救仇人是甚么含义,可天子这模样约莫是不会奉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