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南湖行[第3页/共3页]
那盐运司的运盐使不认得天子,大老远就在呵叱,问那个敢擅闯盐运司,天子把腰牌拿出来往他面前一扔,那牌子上写着四个大字:巡盐御史。
江南的盐务打今儿起,就要与淮北的四弟毫无干系了。
所谓巡盐御史,是朝廷每年调派去处所上督查盐运司盐政的官员,职位在运盐使之上,乃天子钦点的大臣。
两人三四天几近都没说上一两句话,只除了夜里她服侍他看书时,他头也不回地说一句:“你先歇着吧,朕这里不消人服侍了。”
这动静太大,崔傅升大惊失容,竟不知这报酬何去而又反。这时候天子也从墙上跳了下来,接过方淮手里的纸条,翻开一看,上面写着两行小字:天子欲指派户部侍郎张中阳来嘉兴接办盐运司,盼王爷早做筹算。署名是崔傅升。
淮北二字一出口,那崔傅升面色骤变,忙说:“下官不敢欺瞒大人,此事怎会与淮北的四王爷扯上干系?下官是受三王爷指派而来,此事千真万确!”
有的事情真的说忘在脑后就能忘在脑后吗?
可这一带的盐运司官员就跟一群吃干饭的傻子似的,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做实事。官盐代价如此高,百姓吃不起,天然也不会买,便转而去做那私盐买卖。可这运盐使视若无睹,朝廷的官盐无人问津,这盐务上税收天然就大打扣头。
她能发觉到有甚么东西不一样了。他说到做到,真是君子,全把那日之事抛脑后。到这时候她才感觉本身是个贱皮子,他那么拿至心对她的时候,她视若无睹地回绝了,可眼下他好端端的不来招惹她了,她又总感觉内心憋得难受。
天子不耐烦与他拉扯这很多,既然看清楚了盐务近况,当务之急是撤换掉一批不作为的官员,重新制定朝廷派下来的巡盐御史。他清清楚楚地传达了朝廷旨意,说半月以内宫里就会派来新的官员接办此事,常驻嘉兴,要崔傅升好好共同。他还说了个名字:“户部侍郎张中阳。”
总之不管德安如何问,她就是不吭声,毫不流露那天的半点动静。如果然让这大总管晓得了天子对她的心机,恐怕成日里都会变本加厉想方设法地把她往天子跟前凑,她眼下和天子这类状况,共处一室实在太难堪。
这几日天子俄然忙了起来,总在方淮与赵孟言的伴随下早出晚归,太傅的忌辰过了,一桩大事已了,剩下的便是盐政之事了。
天子使了个眼色,方淮侧手朝崔傅升重重一劈,他就软绵绵倒在了地上,再也没声了。院中的事留给暗卫摒挡,天子走进了盐运司,见那大厅中心的桌子上另有纸墨,便重新拿起一张白纸,执笔写下一行字:嘉兴盐运司统统普通,请王爷放心。
崔傅升又是诸多推委,一看便是各中熟行,官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那运盐使一见那牌子,立马恭恭敬敬地见礼:“下官崔傅升拜见御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