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页/共3页]
两行泪水缓缓滑落,掉落被衾当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鹃儿,我感觉我大抵也活不长了……”
他将密函折好送到烛台上扑灭,待燃烧将尽时扔到一盆的铜盆里,道:“本王模糊记得曾听五皇姐提过,周氏将她身边的一名自幼服侍的侍女抬了妾室,但是现在这位新丧的?”
长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上回王爷让部属留意秦府内院异动,部属一时……”
洗墨躬着身子便要退下去,临出门时不自禁地回身一望,却见主子踉踉跄跄地往里间走去的背影。
“罢了罢了,说来也怪本王狐疑重,现在既洗脱了秦四女人怀疑,内宅妇人之事还是避嫌些为好。”
“姨、姨娘莫要胡言乱语,您又未曾做错事,又、又怎会活不长呢?”鹃儿颤抖着扶着她。
“身子?现在还怕甚么凉不凉,平姨娘是她从都城带来的,又是自小服侍她的,尚且获得现在这般了局,更何况我这孤苦伶仃、从外头买出去的……”兔死狐悲,对将来的惊骇与有望爬满温姨娘身材每一处角落。
陆修琰沉默不语。
陆修琰抬眸望了他一眼:“你能想到这一点,也算是有些长进。只莫忘了,人在做决定之前,除了明智,另有豪情摆布,张夫人宠嬖季子,又以与皇家干系为荣,岂会等闲接管小门小户之女?这一门婚事,必须大要都雅,让人瞅不出半点不当,又要满足她真正的择媳标准。”
鹃儿闻言打了个寒噤,勉强扯起一丝笑容道:“姨娘想必是睡含混了,甚么了局不了局的?夜深了,还是早些睡吧,明日一早还得向夫人存候呢!”
这段日子平姨娘身子愈发的差,可夫人却仿若不见,还是让她到跟前服侍,老爷于心不忍曾开口讨情,虽是一片美意,何如却起了反结果。
秦季勋么?莫非本身果然是看错他了?大要看起来的淡泊名利,实在不过是一种粉饰手腕?
干巴巴的安抚连她本身都说不下去,只能点头感喟,转移话题道:“蜜斯的百寿图可绣好了?老夫人寿辰但是转眼便到。”
“是。回王爷,部属偶尔得知,真的是很偶尔得知的。”长英用力点头以加强可托性,在领遭到主子一记瞪视后再不敢胡扯些有的没的,一古脑道,“秦四女人貌似会与建邺知府家的五公子订婚,这张五公子外头瞧来人模人样,实际却不是甚么好东西,他不好女色,倒是个断袖,不但如此,还偏好模样姣美的男童,府里凡是长得稍好的男娃,没几个不遭他毒手的。”
“满足这三个要求的女子何止千万,挑个小家碧玉不是更稳妥些?秦府虽不如张府,但好歹也是官宦之家,真要闹起来,张府一定能得好。”长英不解。
秦府主子虽死力掩下了平姨娘的死,但陆修琰是何许人物,出了性命如此大之事又岂会瞒得过他去。
长英想了想,亦以为主子此番话甚为有理,那张夫人保不定打的就是如许的主张。内心虽有些怜悯那不利摧的秦四女人,只也晓得此等事由不得外人插手:“人间上为了繁华繁华出售知己之人何其多,更何况后代婚事于某些人来看,不过是攀附权贵的一种手腕,摊上这么一个卖女求荣的爹,秦四女人也真够命苦的。”
平姨娘的死只在秦府内宅中激起小小的一片浪花,很快便又息了下去。不提她的奴籍,单是府中有高朋端王这一层,秦伯宗伉俪俩都会死力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