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页/共6页]
一张脸更如霜雪,双目像是浸在冰水中的黑水晶,清澈里透出几分寒意。
郭建仪早见她神采不对,正到了跟前查探,才问了一声:“怀真你如何了?”就见她涨红着脸,双眉微蹙,张口竟是吐了。
应怀真悄悄叹了声,心头微觉出几分暖意来,又看到他袍摆还是湿着,便道:“小表舅,对不住,弄脏了你的衣裳。”
第一便是三少奶奶许源。她送那块砚台,当真是毫无企图的?据他所知,并没有“状元落第砚”这类事,那她为何竟要嚷的阖家晓得?
前些日子,这府内出了一件小事,本来大房里春晖的乳母,竟被撵了出去。
世人听了,一则赞叹这砚台的不凡,二则便都觉得是许源特地凑趣,好讨大夫人跟老太君的欢乐罢了,毕竟春晖乃是大夫人跟老太君的心头肉,而许源也并不是头一遭儿做这类事儿。
那题目不由又来了,许源为何要摆布春晖奶母?偏巧在他跟应怀真在花圃里偷听了春晖乳母跟陈六家的嚼舌以后?
郭建仪便低头,更加恭谨端庄道:“大人谬赞,建仪愧不敢当,只求不屈辱祖宗家声就是了。”
应怀真低头冷静不语,郭建仪见她的脸不似方才那样红了,略微心安,便又道:“实在他固然年纪小小,但是才华纵横,很了不得,偏是个冷酷的性子,等闲不肯出来对付这些场合的,只是先前传闻了你父亲写得那首诗,他竟倾慕不已,仿佛得了知己……常常念着想见一见表哥,本日才特来了的……对了,你如有甚么不舒畅的,要马上跟我说,晓得吗?”
郭建仪闻言,忙向小唐请辞,小唐正如有所思地看着应怀真,闻言便温声说道:“那便快些归去吧,只是不要叫外头的大夫,去找太病院的苏太医,他是最擅医治小儿之症的。”
但是细细一想,倒是本身忽视了,应老太君做寿,京内的达官权贵多数都来道贺,连两个王爷都送了礼,而东海王家里算来也跟应公府有些渊源,又怎会不派人来?
应怀真忽地想笑。
陈少奶奶倒的确是个息事宁人的性子,本不想张扬,何如事情竟不知如何给大夫人晓得了。
应怀真更加不安闲,支吾了声,道:“没有。”
郭建仪自是想不到会呈现这景象,顿时就被秽物弄脏了半幅袍摆。
郭建仪无端留了心,特地叫人去问了一番,只要他想晓得的,毕竟会查问的水落石出,公然,传闻本相是春晖的乳母偷了一样东西,行迹败露,那大奶奶固然故意慈悲,大夫人却眼里不揉沙子,硬是把人撵了。
凡是人最怕动心,一念心动,便成了魔怔,竟再也挥之不去,越想越是心热,终究按捺不住,便下了手。
应怀真只得应着,道:“约莫是吃坏了,然罢了经吐了,吐出来就天然好了。”
实在不然,只是一块儿砚台罢了。
丫环揣摩着说道:“归正春晖少爷年纪小,这两年也不科考,叫我说奶奶你不如去求求大夫人或者大奶奶,就算借一借也是好的,莫非你们家的哥儿成了状元,主子家面上不也跟着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