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隔岸观火[第3页/共4页]

“蘅儿。”

锦衾笑着道：“凭她是谁，若我不想去迎的，太太哪怕是架着刀子我也不带理的，女人不但是太太的心肝肉，也是我们上面人的宝贝明珠，莫说是大寒天去迎，就是下刀子我也要去的。”

如蘅粲然一笑，然后端了炕桌上的茶啜饮了一口，神情自如道：“二房和三房为着甚么？”

听着锦衾的凑妙语，崔氏指着锦衾笑骂，如蘅窝在崔氏怀里笑得腰也直不起来。

转进西边儿里屋掀了垂珠帘出来，南窗炕上设着炕桌，上面册本茶具有全，炕上铺着绒毯洋毡，搭着秋香色撒花条褥，并着一色的靠背引枕。

五儿笑着道：“太太这会子只怕在里屋对账呢。”

过了一会子锦衾返来笑道：“方才问了老爷身边儿服侍的周允，说老爷这会子应安老王爷之邀，去了安王府里，只怕到了晚餐才赶的返来。”

看着不过十三岁的小娘子，却说出了这番话来，饶是崔氏也心中一暖，红了眼眶。一旁看着的锦衾见了，心中也更是一惊，不由捻了帕子捂嘴喜极而泣道：“好，好，现在女人也长大了，太太也有希冀了。”

崔氏颤动手替如蘅擦泪，抱了如蘅进怀道：“好蘅儿，锦衾说的对，娘的蘅儿长大了，娘现在也是有盼头的人了。”

如蘅看出了崔氏的心机，因此抹了泪，笑着安抚道：“那天家的公主，只怕也没比我幸运的，人家七八岁就晓得识人眼色，晓得自保了。我倒是足足被母亲和老祖宗护着长到十三岁，泡了十几年的蜜罐子，现在也该晓得那些阴暗见不得人的事儿，不然今后只会亏损吞苦的，母亲说是不是？”

然后沉默退了身出去。

说着还没等如蘅回话，崔氏便转头对锦衾道：“去把方才让你们煨着的热姜汤端来给女人喝了，暖暖胃。”

锦衾笑着道：“是。”

崔氏瞧了，抿嘴一笑道：“蘅儿更加进益了。”

如蘅一把扑进崔氏的怀里，紧紧攥着崔氏的衣服，哽咽道：“昨儿夜里如蘅做了个梦，梦见哥哥姐姐们都不睬我，母亲也不要我，离我而去了，母亲不要分开蘅儿好不好？今后蘅儿再也不率性娇纵，惹母亲活力了，蘅儿乖乖的，只要母亲一向陪着蘅儿好不好？”

说到情动时，如蘅语中也哽咽起来。

锦衾笑着朝那窗前面怒了努嘴道：“太太也是想多了，上面的主子哪个敢在你耳根子上面闹不清净，是东西偏房里掐起来了。”

崔氏讶异的看着如蘅道：“你不是……”

崔氏惊奇道：“这是如何呢？好好地如何哭起来了？”

崔氏不住地点头笑道：“蘅儿说的是，娘欢畅，娘欢畅的紧。”

不由打动手势让丫头又是端了如蘅爱好的点心吃食，又是给炉中加炭，怕如蘅凉了手脚的。锦衾在一旁瞧着母慈女孝的温情，心内里又是冲动又是感慨。

崔氏体贴的拉了如蘅的手，不住地搓和道：“还好，手还是和缓的，内里雪珠子大，走了这会子可没寒着吧。”

说着崔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热茶道：“当家了这么多年，府里我还不晓得？一个个有头有脸家生的婆子媳妇们，个个都乌眼鸡似地，拜高踩低，落井下石，引风燃烧，使小绊子，穿小鞋，哪样儿玩得不是顺手拈来的？都是全武的行当见天儿来，今儿这事一出，三房也没得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