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妓女进宫[第2页/共13页]

周爷给我讲过他如何查到黄厨头鲫鱼汤冒充鸡汤的事。我就学着周爷的体例去查，先去徐司房案房漫步，趁他不重视翻看外务府每天送来的膳单，悄悄记着几样大菜的名字，借端去库房留意每天领返来的食材，开膳时重视都上些啥菜，不足暇就去几位太妃府上问候、汇集、反应，每天鬼鬼祟祟像做贼。这天徐司房见我翻看膳单，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看出啥花腔没有？”我吓一跳，嘿嘿笑。他说：“你看你看，我不滋扰你，你有特别任务。”我内心格登一下，他如何晓得？我说：“说啥啊，我不过猎奇看看。”徐司房说：“哄得了谁也哄不了我。我就是干这等事起家的，好好跟我学。”

赵太妃宫住四个太妃，本来不设膳房，每天去御膳房领用。四个太妃都上年纪了，不是牙不好就是胃不可，顿顿饭吃得皱眉蹙额。赵太妃做过先帝贵妃，当年风景无穷，至今说话办事另有贵妃遗风。她让宫女扶着，借着年节去叩拜西太后，见着西太后丢了拐杖便跪，跪不稳一屁股坐地上求西太后恕罪。西太后夙来烦太妃，得知所求，仓猝承诺。

我说：“本月初三，膳单二十品鸡鸭罐汤，领进鸡鸭各四十只，库存为零，发明鸡鸭头十个；初四膳单二十品鸡鸭罐汤，领进鸡鸭各四十只，库存为零，没有一个鸡鸭头；初五，膳单二十品鸡鸭罐汤，领进鸡鸭各四十只，库存为零，发明鸡鸭头两只。”

徐司房管着这么多处宫殿，天然有顶戴，穿的蟒袍跟我一样鹌鹑样，不像黄厨头的紫色绸缎袍，也有本身的案房，还配一小寺人端茶点烟。他一见着我哈哈笑说：“老弟，多年不见，跟我平起平坐了，小小年纪，不错不错。”徐司房大抵四十岁，细高个，说话尖声尖气，我们有十年没见着，要不是前次约了他来家说事，走在街上也不熟谙。

我正想接着查抄驴车，可一想不对，来人气势汹汹像是肇事的模样，莫不是徐司房惹啥事了，得从速给他吱一声，免得他被此人逮住，便往徐司房案房走。我走出不远见着徐司房的背影，要去赵太妃那儿的模样，忙叫住他说事。他一听变了脸，拉我一边小声说话，反复问我此人啥模样、啥身高、啥声音，末端抠头皮，俄然喔的一声拔腿就走，走几步又返返来对我私语：“此人是八大胡同妓女，找我肇事来了，如果再来你帮我轰走，我得躲躲。”说罢回身一溜烟跑了。我迷惑了，啥乱七八糟的，如何会是八大胡同妓女，的确是胡言乱语，便喊着追上去想问个究竟，却闻声刚才那人远远地喊我“喂，那位爷——”只好留步不敢再追，惊骇透露徐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