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或亏于心[第4页/共5页]

目睹着脓水跟腐肉皆去，流出鲜红的血，墨鲤这才将药粉谨慎地敷上去。

在流行阁待久了的人，眼睛耳朵都很短长。袁亭敢拿本身的脑袋打赌，他师父昨夜必然是见了甚么人，晓得了甚么大事，因为明天朝晨遇见的时候，鲍冠勇的眼眶是红的。

墨鲤一边脱手，一边奉告他们刚才的穴位下针是几分，留针多久，病者是青年如何，老者如何，妇人又如何。

袁亭的部属战战兢兢地答复。

“药铺的那位大夫年过不惑，没留髯毛，瞧着像有功名的文士，不像大夫。”

鲍冠勇八个门徒里，袁亭排行第二。

孟戚溜出去的时候，看到墨鲤在热水盆里净了手，中间小厮一个捧着热毛巾另一个捧着茶，神情恭敬。

“……”

“让让，前面的挪个脚。”

墨鲤明天本来只想来这里买些药材，却碰上了一个被毒蛇咬伤，半条腿青紫肿胀脸上带了黑气的年青人，大夫束手无策，又见情势危急，送人来的也说不清是甚么毒蛇，为制止毒发攻心只能砍掉一条腿。

――他师父可不是甚么多愁善感，整日里长叹短叹，酩酊酣醉的文士。

江湖人想要活得悠长，就得学会不盘根究底, 外加脚底抹油。

一个活着的、情愿给人治病的神医，每年能给流行阁带来很多财帛。

“没有，不过……那边的药铺来了一名新的大夫，也没查出来源。”

“清缴水匪是袁亭办的，近年来他不太露面了，现在干脆装病，你猜他想做甚么？”

“是也不是。”孟戚慢悠悠地说，“秋阁主的父亲对他是有恩的，现在做的事是在光复楚朝，或许能一统大江南北呢。他前期是很卖力的，至于厥后……”

别说外来的神医了，就算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神医，只要在某个处所行医治好过疑问杂症，就会被记下来，并在那以后一向记录存眷这位神医的行迹，偶然还会乔装打扮现身帮神医处理一些费事。

车夫老七听到那边咋咋呼呼地叫, 伸头一看, 只见抬来的人满脸通红, 烧得人事不省了, 耷拉着的胳膊上老迈一条口儿, 伤处被水泡得发白, 流着恶臭的脓水――老七忙不迭地缩转头, 同时撤销了借药铺门口的人群讳饰行迹的筹算。

那年青人不止捡回了一条命，也保住了腿。

“可不。”别的一个大夫也忿忿地小声道，“他家不信，把城里的大夫都看遍了。”

不管宁王那位谋士如何深谋远虑，才干过人，冬眠培养的权势庞大。鲍冠勇经历过陈朝末年的狼籍，听过见过打过交道的虎将谋士多如过江之鲫，他承认裘先生的本领，可要说对裘先生信心实足，以为大事必成――不成能的好吗？！

孟国师跟那位墨大夫，已经渡江南下。

“是有这么一说……”

鲍冠勇的设法变了。

鲍冠勇：“……”

城里城外有一些房屋在风暴中损毁，大水又淹没了门路，幸亏县城的阵势高，水位只到人的腰腹处，才没闹出甚么大乱子。衙门跟兵丁都忙着去清理废墟了，如果放着不管，在酷热的夏季人跟牲口的尸身腐臭，很快就要闹瘟疫。

墨鲤听着，看向如坐针毡的鲍掌柜，悄悄叹了口气。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