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共3页]
“当年我哥戍守苗疆,拔了竹秀的寨子,她气不过,去找我哥比武,不想是以生情,厥后还跟随他千里迢迢去了西北……我哥战死在那年寒冬,只要开春他们就能结婚了。”
应璟展开微合的双目,看她一眼又闭上:“嗯。”
范一统扶着应璟上了车,车当即行走起来。荀绍仓猝问:“人呢?”
“你这是筹算过冬了?”荀绍指指他那条腿:“就给这一条腿过冬?”
竹秀笑嘻嘻地凑过来:“此次是我不好,捅了篓子,今后再也不会了,你就带我去合浦吧,国舅那边也说我能够一起去呢。”
荀绍边穿衣服边打量她:“你进了一趟大牢变尽责了啊,竟然来服侍我穿衣服。”
荀绍总算钻进马车,却见他外型古怪的好笑,半边身子斜倚着,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伸着,膝盖到小腿部分还绑着厚厚的一圈绒毯。
范一统环顾四周,焦急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处所落脚啊,公子你的伤还能拖吗?”
她拄刀站着,说她不归去,来了就没想过要走。
荀绍当时提出过让竹秀回苗疆去,当夜她却身披嫁衣潜入敌营,连续斩杀了十八人,返来时嫁衣上的红又深了一层,地上是淋漓了一起的鲜血。
“……”
“……”荀绍一句感激已到喉边,闻言当即咽了归去,叮咛车夫赶车回府。
回到车边,应璟的脸又白了一分:“如何样?”
应璟瞥一眼她的脸:“你仿佛对这个竹秀很容忍,她出了事也这般严峻,看着倒不像主仆。”
应璟看她一眼:“别管它,你还是当它在过冬好了。”
竹秀撑着伞过来,也对荀绍抱怨:“我就说这类气候不要抄近路嘛,你们这些达官朱紫那里走过山路,万一出了事就悔怨了。”
应璟笑眯眯地趴上她的背,竹秀的视野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恍然明白了点儿甚么。
范一统也眼巴巴看着她:“还请竹秀女人见教。”
荀绍不觉得意,戴着斗笠身披蓑衣,每日和范一统并驾齐驱。
“那就其他侍卫。”
荀绍扭过甚不看他。
荀绍微微一怔,尚未作答,他已揭帘下车,仿佛本就没等候甚么答案。
荀绍一回身往回走,一边问范一统:“应璟那条腿是如何受的伤?”
合浦郡靠海,还没到境内,已经能感到很重的湿气。
“公子,前面的路被雨水冲毁了,马车过不去。”
“你是将,只知疆场杀敌为功,实在战后安宁才是真正的大功。丞相手底下有好几个部属被我压着至今未能升迁,早就急了,恰好这时候你冒了出来,太后和丞相都对你种植汲引,你又是个女子,你说他们会如何样?”
“如何,现在晓得宦海庞大了?我让你退出时你不退,现在悔怨也来不及了。”应璟闲闲地捶着膝盖。
荀绍讨了个败兴,再看他神采仿佛不对,双唇都有些泛白,内心奇特,莫非是病了?
荀绍躲在车里,看着他一起心急火燎地进了官署,老远就在喊:“宁都侯台端光临,下官有失远迎,实在罪恶。”
“不趟一下,如何晓得这条河有多深?”荀绍冷哼:“多谢国舅体贴。”
荀绍这才放了心。
“别忘了你还欠着我情面债呢。”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竹秀就将荀绍从床上拖了起来,说国舅派人来了,顿时就要解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