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金子与烂泥[第3页/共4页]

确切淹得死。

她扯过几份折子翻看，神采越来越阴霾，看之最后一份时不由倒吸一口寒气，抬高了声音诘责，“北海魔君还在究查紫玉九龙鼎一事，上书要求帝君削海泽两只精英妖兽部落，划归冥山……这、这般无礼的要求你也批？你……你同意减弱海泽的兵力？据我所知，北海魔君奏折中所言‘天骁’‘飒雪’两支，应是臣服于海泽众妖中很勇猛的部落啊……你舍得？”

她则是羞得连睫毛都颤，非得要他背过身去才肯从雾气满盈的混堂中起家。

“那里会忘？只是……只是在想事情罢了。”他面上渐渐伸展开笑容，用心扯开话题，粉饰桌上折子的行动欲盖弥彰，“玄苍呢？怎不陪着你？”

她抬高了声音，目光灼灼又逼向他，“……为安在你手里批阅？！”

思来想去玄苍即使有一句话没错：不做死就不会死。

口里虽说着客气话，她眼睛倒是亮闪闪，紧接着问道，“……能十足打包让我带回浮台吗？”

她看着他，暗忖着此话真假。

“你如何来了？”他笑，欣喜以外倒是难堪，“……还用心隐了神息。”

是。他答得安然。

她蹙眉，阖眼回想曾经，“约莫五十年前，我向殷泽发起从诏德泉引水被你冷语采纳，听得传话我一时气不过，派了两支浓云骁骑去诏德泉探查，欲先斩后奏……不想半路就被你的部下截住，狼狈而归。那次我寻了二十条来由呈上奏折，要求海泽让出三座仙岛予原罪老翁修炼仙药，本就是混闹之举，只想以示鉴戒，未料却当真被殷泽唆使承诺――如此想来，那折子难不成也是你批的？”

他见她挑的目炫，在一旁收回不应时宜地笑声。

傻，亦或者是痴，她都认了。

“搁一边就好，趁便做些清粥给西参娘娘送去……”发觉到有人站在面前，他终究出声，随即蓦地认识到甚么扬起脸来唤她，“……阿姻？”

姻姒怔了怔，向来不晓得被东商君喜好本来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他是拼了命想要去奉迎她，弥补她，但是他们的时候另有很多很多，犯不着短短一日争着抢着享尽人间夸姣。

房门紧闭，她探着身子考虑着如何不显鲁莽得以入内，迟疑间可巧得见端着茶水欲将进屋奉养的小仙娥，便抬手拦了道，“我来罢。”

“被扶桑神魔比作‘沙子’的西参娘娘到底也有女儿家的一面，唔，实在叫人欣喜。”男人抱肩而立，鎏金纹锦袍裁剪称身，更身姿显苗条矗立，他抬手指了指帮着她拿主张，“喏，依我看，那件就……”

她暴露“本来就是”的神采，扬手推开他的手臂，取了几本折子翻看。殷肆拦不下，脸上阴晴不定，圈了她的腰想分其心神，哪知姻姒只看一眼就冷了心，又看得他在纸笺上所写之字后，顿生有力，捧动手中描画金色龙纹的奏折递到他面前，颤声道，“……这些奏折是如何一回事？那些扶桑各地神魔呈上来要求定夺的奏折，应当在勾陈帝君那边才对……为甚么，为甚么会被送来海泽？”

“这……不敢劳烦……”那小仙娥眨了一下眼，不识面前美艳高贵女子究竟是何人，也不敢冒然称呼，直到收到姐妹使来的眼色，这才低着眉幽幽接了一句，“不敢劳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