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灵修[第1页/共4页]

“蜜斯有所不知，因老爷不便利入你梦境，故让我假托杜丽娘问蜜斯几句话，盼望能点化蜜斯的迷津。”

他感遭到我手上的力量，侧过脸来，脸上竟然带了淡淡的笑意，看着我道：“都是我不好，芰荷，还是吓着你了。”

一梦醒来，脑海中仍然记得昨晚的那场说话。尽力摇点头，想将统统不快都甩到脑后去。

我浅笑着点点头，甜甜一笑，“好！”

他面色如水，一眼不眨地盯着海平面道：“芰荷，你晓得吗？这么多年了，我向来没有看过一次日出。”语气中有淡淡的哀伤和落寞。

一时饭毕，灵修帮手清算了残羹剩饭，一起盥洗了双手出来。却见上官早已在檐下置了竹几和古琴。见我们出来，冲我们微微一笑，凝神敛气，颀长手指一挑一拨间，便有铮铮之音流出。

一曲结束。

“好标致的一只鹤！”我赞叹道。伸手欲摸，那鹤却俄然化作一个敬爱灵秀的小丫头，着一身粉红衫子水蓝襦裙，更衬得面色红润，柔滑非常。

我未置可否，笑道：“灵修，你这一起飞来也累了吧，随我去竹屋饮些茶可好？”

“本来我爷爷晓得我人间经历的统统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我爷爷本来在人间是不熟谙字的，他更不成能晓得杜丽娘，这个主张是谁帮他出的？”

我看看天气道：“我们说这半天话日已西斜了，既然你要飞回悠远的天山去。那我做些饭，你吃了再走吧。”

哦，忘了奉告你，本来我爷爷并不是浅显凡人，他也不是死了，是历劫重回仙界的天山山神。”这些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我非常镇静。

灵修看上官一眼，神采俄然一红，对着上官屈膝施礼道：“上官公子。”

我闻言，沉默半天，心内翻江倒海。这统统太出乎料想了。

我的心不由冷得一颤。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更没想到他会将这痛讲给我听。之前，常常都是他在安抚我，而我对他一无所知，亦从未对他做过甚么，乃至都忘了他那么悲剧的人生。想着，不由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颀长，还是微凉。

灵修游移一下，想想道：“也好。”

正想着苦衷，俄然感到身侧有大鸟振翅的声音。忙昂首一看，倒是一只白羽红冠的仙鹤。那鹤仿佛刚从远处飞来，收了翅膀，用颀长的喙理了理翎毛，神态高逸地站立于我的面前。

竟然是一只竹叶编织的胡蝶！

我将心中的迷惑一一问过。才晓得我爷爷在这个天下里叫做古澜风，他是多少年前以状元之身飞升为神的。当时天帝见他文采高绝，想赐他做北斗七星之天奎星，那是神仙大家都恋慕的好职位。他却坚辞，说不肯住在云端，只愿在地为神，终究择了天山这个处所成为山神。

她点点头。“这一起飞来，的确渴了。那婢子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本来是你啊。恭喜你也修成人身了。可你如何又在梦中自称杜丽娘呢？”我不解。

门前竟然是一片湛蓝的大海！

我躺在沙岸上，双手交叠着枕在头下，看天空朵朵白云漂泊。俄然想起他昔日替我造过的那些梦境，不管是玫瑰花圃，还是飞云变幻，白雪红梅，明月竹海，每一个梦境都是我心中所想，常日不能经历之境。知我者，莫过上官白华也！

我与他素昧平生，只是因为常常对着他的泥像讲些苦衷，他就能如许对我体贴备至，这个蓝颜知己，真真不晓得该如何感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