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萬舞[第3页/共4页]
跃是商王次子,已故的后辛所生。
贞人陶道:“册罂昨日往下邑检察献骨,须过两日才回。”
“卫秩啊卫秩。”邶小臣点头笑道:“此番殷人与羌方交兵,获益者实为有莘,你不是不知。且国君此来未曾奉告别人,如何理睬?”
“那是那边?”跃问。
“王子!”身后传来卫士们的喊叫,已经变得悠远。
一圈鸦色的乌云笼在天涯,太阳却仍敞亮地挂在巩邑的上空。
跃身披甲胄,手中还拿着铜戈。他走过来,与少雀一同看着那些萬舞的军人,日头直直晒在年青俊朗的脸庞上,眼睛微微眯起。
马群仍向前奔驰,涓滴没有发觉埋伏。
军人们一阵喝采,鼓声和呼喝声更加热烈。
莘伯看看他,道:“召来。”
“此乃鬼神之示,臣不敢居功。”贞人陶谦恭道。
跃莞尔,将手中铜戈交给少雀,脱下甲胄。他从旁人手中接过一付兵戈,大吼一声,奔入舞阵。
跃双眼紧盯着头马,只见它体型健美,枣红的毛色在阳光中格外灿艳。心中一阵欣喜,他的脚下却更加谨慎,一步一步渐渐靠前。
“……今秋麦、黍收成颇佳,贞人所言公然应验。”堂上,莘伯正与掌管庙宫的贞人陶说话。
“小子们不错。”少雀双手环绕胸前,笑着说:“疾走两日,又是祭社又是操演,还如此神情。”
一阵轰笑倏而爆出,跃看向人群,几名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他,羞红了脸。
跃的兴趣被引了起来,问巩人:“现下可入山否?”
世人皆惊,只见那东西滚落在地上,是一枚熟透的杏。
跃将干矛交给他,取回本身的铜戈:“我要入骊山。”
“……他如何走了?”莘女们望着那走向郊野中的身影,叽叽喳喳地群情开来,不掩绝望。
莘伯闻言,面上似掠过些绝望,半晌,微微点头。
卫秩将卜骨塞给他,没好气地说:“我说殷人在萬舞,国君也不睬会。”
邶小臣唯唯退下,未几,卫秩走了出去。
卫秩立即没了好气,将头一撇,不觉得然道:“甚么威武不威武,他又不是那担当王位的小王。”
近年羌方频动,商王决定开战。一个月前,商王命跃为史,少雀为亚,从大邑商率师解缆,经有莘之地伐羌方。
头马却涓滴不听使唤,疯了一样直冲向前。
“萬乎!萬乎!”扬场上,尘雾满盈。上百军人聚在这里,左手执干,右手执矛,鼓声中,挥动如萬虫。
跃毫不相让,手紧紧地抓着绳索和鬃毛,任凭它如何颠簸也不放开。
“怎出来了?”少雀看得兴头正起,惊诧问他。
气候已经发寒,可殷人军人们毫不在乎。
跃抢先阵前,手足健旺,兵戈挥动如风。他固然只要十九岁,身形却已经长得高大,阳光下,健硕的身材泛着铜器般的光芒,行动间,威武逼人。
那巩人道:“恰是。此地水草丰足,野马常来寻食。不过野马生性警悟,王子须耐烦等待半晌。”
跃不负众望,三场大战皆大胜,俘虏万余。这胜利也一下消弭了莘国今秋的西北之患,算是帮了莘伯的大忙。为了称谢,莘伯在殷师回程之时,特地将这巩邑借给他们休整。
“蔽!”跃镇静地低喝一声,世人忙在树丛中弯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