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涧底松[第1页/共4页]
苏璇浅笑不语,叶庭长叹了一口气。“又去了琅琊?”
叶庭哑然,揉了揉额角不语,正阳宫的弟子虽可选正式入道或从俗嫁娶,但择了后者必须离山,今后不再是门派之人。以苏璇现在的申明,一旦结婚,门派表里不知多么震惊。
纯澈的轻离明如秋光,边沿一缕残红的血。
苏璇凝睇了石妙半晌,“你父亲当年离世,是我之过,与阿落没甚么关联。你既瞧不起她这师妹,她也不必再认你为师姐,此后不准你再踏进此地。”
阿落一睁眼瞧见叶庭,吓了一跳,生硬的行了礼,抓起剑就跑了。
少女眼神亮了,仿佛想扑住师父又忍了,惶然道,“师父返来了,我去烧水泡茶――”
叶庭当年不过随口提及,闻言心头一动,“你在那边所得?犀明茶珍罕贵重,极是少见。”
一句话问中苏璇内心,他早知薄阮两家是世交,却不知薄景焕本来心系于她,直到霍家递动静才知求娶一事,过后去威宁侯府解释,几度被拒之门外。他虽问心无愧,到底伤了情分,这位结义兄长大抵平生都不会宽谅。
正阳宫常常要驱逐高官权贵,格外讲究礼节,门下的弟子对于烹茶、品香一类的雅艺也是必修,叶庭是掌门大弟子,一套仪程尤其谙练,不一会两碗碧色的茶汤已摆在面前。
苏璇临时不去理睬,对垂手侍立一旁的殷长歌道,“你剑式不错,惜在节制不敷,少了后续的窜改,无妨尝尝真气行太阴肺经转少阴心经,不即不离,勿忘忽助,绵绵若存,寂而长惺。”
苏璇抬手接过,“这本剑册上的东西,长老和你师父应当都教过,不算甚么奇怪,如果想看,只要不碍阿落利用,誊写一本无妨。”
苏璇的目光跟着她,半晌后看向最早出言的女孩,恰是当年东垣长老所荐的沈曼青,一晃数年,出落得窈窕风雅。
叶庭间断思路,抛了抛玉瓶,“你给她服了甚么?”
沈曼青滞了一下,微乱的回道,“光阴久我也忘了,仿佛是在山道上。当时摆布问过都不晓得是谁的,怪我未曾多想,该拿过来问一问师妹。”
殷长歌正自不舍,闻言顿时喜动色彩,“感谢师叔!”
他的话语很平,不带一丝疾厉,却蕴着无形的压力,沈曼青神采发白,殷长歌也排泄了汗。
送走了叶庭,阿落还未返来,苏璇依着回山的常例去祭扫师祖的坟茔。
苏璇笑了一笑,暖和的唤了一声,“阿落。”
灶房烟气袅袅,一壶水初温,阿落已奔到他所居的卧房,将置在箧中的被褥取出来铺展平整,又将茶具取出洗濯,纤细的身影繁忙不断。
苏璇没有再说,让三人去了,本身向院熟行去。
苏璇无话可说,他也明白此中的冲突。正阳宫一贯鼓励弟子参议斗技,恰是因为学剑必须与人对阵,不然招式空而不实,难有精进,只是阿落过分纯真灵巧,怎忍见她生生受欺。
这也是叶庭在思考的一点,谨慎道,“或许不是主使,但很能够有所连累。”
其他两个女孩在一旁围观,正在轻松的谈笑,不见半分担忧。
青年掮着一个承担,行过树下停了停,看了一阵山崖间翻涌的云涛,他眼神清越,气味如风,腰间的剑鞘玄青,低垂的剑穗如墨。
少年一惊,见了来人立即罢手后退,非常恭敬的见礼,“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