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道法剑[第2页/共3页]
苏璇入塔已颠末端数个时候,藏经院的禅房内茶水也不知沸了几次。
澄心大师很有歉意,“当年苏少侠援手保住了经籍,少林竟然未能护住,委实愧煞。”
苏璇立时翻掌柔劲扫出,下坠的香豆尽被荡起,已损的化为细屑,无缺的顿时闪现出来,苏璇运指如风抢了数枚,俄然劲力袭来,他沉腕一擎,挡住了胖僧袭来的右拳,却见胖僧贼兮兮的一笑,立即晓得不妙,不必摊手也知掌中的豆子已被相接时的内劲震碎。
塔内静得针落可闻,苏璇却像堕入了十面埋伏的杀阵,他敛神静气,俄然想起与法引对阵所悟,掌能够化作刀剑,人成为一柄剑又如何?火线纵是强不成破,若能恐惧无怖,踏畴昔又如何。
六合塔三名守塔僧,苏璇已颠末端两关,他在第八层调息了一阵,抑下行功激发的炎毒,再度向上行去。第九层的与其他楼层差异,四周别无侧洞,唯有塔顶一个丈许周遭的开口,天光和微雨由此而入,映得塔心虚光朦朦,光柱以外暗淡难辨。
老衲的声音如同古潭无波,“来此何求?”
澄心最早发觉非常,追逐时本有机遇将之毙于掌下,但是见贼人逃出时只将武僧击晕,未曾杀人,遂留了手,不料竟被他借机脱出寺外,得了策应。
苏璇连上数阶,刚行上第六层,就瞥见了一个弥勒般侧卧塔心的胖僧。此人僧衣不整,袒胸腆肚,正在懒惰的抠脚,身边摆着一个盛满五香豆的海碗,抠完脚的手又拈起香豆往嘴里丢,咬得嘎吱响。见有人上来,胖僧喜孜孜的打量,“不错,本年有个能赛过法引的,如何另有头发?竟然不是本门弟子?”
一只飞鸟从塔上掠翅而过,倏然无声无息的跌落,未至空中已经落空了朝气。
胖僧啧啧的点头晃脑,“正阳宫的人入塔为一奇,不消剑就胜了法引是二奇,如此年青是三奇,到底该不该放你去见法鉴?这可如何个考法。”
无所不在的压抑俄然消逝,老衲终究展开双目,微微一叹,“到底是镜玄的弟子。”
跟着一声跌响,最后一枚豆子落在地上,滚了几下愣住了。
老衲寂而不语,很久才道,“少林的洗髓经玄奥高深,并非以经籍传承,而是历代所习者切身相授,有人数日得悟,也有人穷尽平生难以入门。你既至此地,我便将功法传授,贯穿多少但凭禀质。”
苏璇不知是否另有磨练,“还望大师成全。”
苏璇凝息很久,向左走了三步,停了半晌,向前踏了半步。
澄心大师也知此事匪夷所思,少不得要解释两句,“此贼的武功未见得高超,倒是精狡非常,佯作粗使和尚伏藏数月,连同屋也未发觉。心经置于五楹殿内,他操纵易容之术诱骗武僧,调开长老,潜进殿内破解了数重秘锁,即便被人撞见,他也涓滴不显惶恐,矫言随口而出,欺诳得天衣无缝。”
天光中飘着极细的雨丝,若隐若现,如明灭难测的无常,老衲缓道,“地藏发愿度尽众生,本身却不得成佛。正阳的玄一心法练至炉火纯青,可护神守脉,百邪不侵,与洗髓经殊途同归,假定镜玄还在,你又何必来少林乞助。”
苏璇想了想,“看望武学更深的奥义,救当救之人,为当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