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六合塔[第3页/共4页]

与苏璇信马游疆的闯荡分歧，叶庭代师行走，协理门中事件，每去一地必有目标，到处都要谨慎，照顾苏璇这段日子算是少有的闲暇，恰好春季野物丰足，重拾了整治食品的兴趣，一起随走随猎，待到达少林之时，小胡姬的脸已经圆了三分，更加敬爱。

不料澄心法师接着道，“六合塔藏书浩繁，七成是孤本珍籍，不得有伤，入内者皆不成携兵刃。”

指风仅是虚拂，和尚胸口一麻，已然落定了战局，他僵而不肯信，昂首见苏璇业已退开，安闲一躬，朗声道，“多谢前辈指教，有僭了。”

即使师长点头，阅看秘笈也要凭气力过关，这份严苛完整不让于天都峰。叶庭一想自能明白，毕竟是少林珍宝，借使只消方丈点头便可，岂不是大家来求。

叶庭本筹算碰碰运气，不想少林竟然例外同意苏璇借阅洗髓经，的确欣喜之至。澄心大师第二日就领着两人来到了少林深处的一方僧院前。

澄海方丈感喟一声，“我知你失了无量心经一向耿耿于怀。恶贼窥之已久，各式算计，如何防得住，不必自责太过。”

澄心的灰袖一拂棋局，“黑子气候已成，白子失了先局，退守一隅，如不反制，定然被黑子步步豆割，并吞蚕食。”

僧院不成携女童入内，苏璇将阿落寄在山外一家堆栈，本身与叶庭上了少室山。

澄海方丈年已六旬，一双寿眉极长，双耳垂轮，听完呈报后沉吟少量，道，“哪怕少林弟子，能习洗髓经者也廖廖可数，正阳宫两名后辈来求，未持北辰真人之信，也知此事逾距。何况此子所中的炎毒仅遏其行功，并无性命之忧，无谓擅开惯例，既是曾于少林有恩，多赠些丹药就是。”

澄心在棋盘上投下一枚子，棋局顿时有了奥妙的窜改，“此子资质过人，剑法精绝，弱冠之年已名动武林，如能习成洗髓经，兼得正阳宫与少林两派绝学，就是朝暮阁天生的仇家。”

“飞觞指？成心机，比我少林多罗叶指如何？正阳指法简练不足，精微不敷，瞬击尚可，没甚么大用。”和尚一边喃喃批评，指上半分不歇。“小子年纪悄悄，应对倒是老道，竟然闭着眼拆招，风趣风趣，我看你能撑多久。”

澄海方丈似有所思，望向了棋局，“依你所看，破局在此子身上？”

澄海方丈抬手取下七八粒被杀死的黑子，不予置评，“正阳宫向来谨慎。”

叶庭的态度极是恭敬，“原是我们冒昧了，如果有其他的体例，哪敢做此不情之请，就算被拒也绝无二话，劳烦澄心大师操心了。”

和尚回身应招，口中道，“东施效颦，徒增笑尔。”

澄心来前已有计议，先应下来，而后道，“前日我得了一张残谱，欲与方丈参讨共研。”

澄海方丈房中本有棋盘，也不必使唤沙弥，澄心信手拈布，影象惊人，将一局残棋落得分毫不差。只见黑子气势昌大，密密匝匝占了七成，汹然将白子压在角落，澄心大师布完最后一子，出言道，“依方丈看来，此局当如何破势？”

苏璇停了一停持续举步，上至第三层塔室，塔心的蒲团上盘坐着一个耷眉丧脸的和尚，看起来孤苦愁困，见到苏璇也不骇怪，有气有力道，“来者何人。”

澄心大师睿智的一笑，“北辰真人必然也对朝暮阁有所警戒，何况正阳宫立于江湖和朝堂之间，自要均衡两方，比少林更不但愿武林呈现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