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万虎[第2页/共7页]

察罕军士卒川流不息，从左营出来，转一圈，入右营归队。

被箭矢、走石击中还算好的，又有被火箭射中的，浑身起火，未及惨叫，旋即落入水中，一车车、一袋袋的土跟着倒入下来。火虽熄，人不见。也不知这用来填河的到底是土，还是人。观者变色。

数万雄师铺展开来，四周营栅相望，旗号如林，号角锣鼓并及战马嘶鸣之声，接踵不断。从到达济南日起，便一日不断地挖沟垒墙。即便没多少人围堵的城西，也虚张阵容，赶了一队队当场征集的民夫，往去日以继夜地筑造工事。

杨万虎早有预备，大斧一挥，全部的南城墙上点满了火把，晖映的城里城外数里地亮如白天。轮值夜晚守城的士卒有的持枪挺戈上前，有的卷动狼牙拍、檑木等构造，做好施放的步调。构造多由铁索转动，立时吱呀呀噪音高文，使得听到的人不由牙酸。这海东士卒还真如杨万虎所言，越遇仇敌强大，越是斗志昂扬，一个个勇气百倍，真不愧亲卫五衙的精锐之名。

1，王保保春秋。

护城河边，飞矢如蝗，走石滚丸，喊杀震天。

再转头去看，急赶着过来想要救的那副百户早已横尸当场。而杀他的那几个元卒，一转眼的工夫不到，也前后被别的守军砍死。

但是，济南究竟大城。城墙安稳，仓促难以粉碎。杨万虎又是赫赫驰名的一员悍将，城头也守的稳稳铛铛。战至入夜，元军丢下了数百的尸身，收军回营。济南城中，守军伤亡亦有三二百之数。

王保保既然用兵上颇得乃父方略，在攻城这一方面，天然也名师出高徒。汴梁那样的大城都被察罕打下来了，济南算甚么？他分军围城。以虎林赤筑垒城东，赛因赤筑垒城北，自与赵恒、白琐住诸人屯军城南。唯独空出了城西边的一面，只以普贤奴引千余马队来回巡游，聊作防备。

瘦猴与铁牛这厢厮斗，城墙垛口又有元卒爬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爬上来的元卒又从瘦猴与铁牛的侧后偷袭他们。

察罕分军两路，同时攻打济南与泰安。≥ 他自带河南军，与貊高、李惟馨、孙翥、阎思孝、关保、李老保等围泰安。分晋冀军与王保保，并赵恒、虎林赤、赛因赤、白琐住、普贤奴、豁鼻马诸人帮手，围济南。

民夫、羸卒有怯而欲退者，当场斩杀，混在推车上，一并扔入护城河中。时不时有民夫、羸卒在运土的过程中，被城中的箭矢、走石击中，不管死或未死，只要来不及返回的，也一概被推入河中。

这会儿见察罕军夤夜攻城，万虎以下，诸将身自奋战。方米罕争前锋，英勇无前。胡苏北出身积匪悍贼，杀人伍里出来的，也是非常英勇，弯弧射，矢无虚，元卒毙者相属。王保保城下瞻仰，催战鼓声雷动。

王保保填平了护城河，没有急着打击。接下来的几天，他一边发掘沟堑，同时便在间隔城外不远的处所，二度冒着城中的矢石急攻，用发掘出来的土积聚成山，略与城平。堆积起来了一道数里长，十数米宽的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