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潘刘 3[第4页/共6页]

老李嗤笑，道：“撤、撤的了么你？脑、脑袋长榆木疙瘩了。”

南花山，即集庆花山贼，刘福通起事之前，他们以三十六人大败数万元军。厥后死在赵君用手中的镇南王十数路雄师讨伐，反被杀伤无数。要论声望之盛，较之上胡匪更加显赫。可惜最后死于由盐徒构成的青军之手。

说话间，府门翻开，两个文官出来，朝世人一揖，道：“平章大人将令，军议即开，文武请入。”左边一个弥补道：“省府重地，入内之前，诸将请先解刀。”

一人道：“广宁近，辽西远。”老李不屑一顾，道：“别、别和俺说话，你，你……”他指了指脑袋，“偏低，偏低。广宁再近、辽、辽、辽西再远，头天潘平章返来，第二天刘平章返来，赶这么巧？关平章是谁？他算、算好日子的。”

老李道：“邓三便、便是上胡匪的领。”

邓舍曾随邓三插手过几次大型军议，但邓三仅是千户，远不及此次初级。总管的官儿，不高、不低，排在中间，他谦善年幼，不敢居前，落在总管这一级的最后。

听得那老李道：“……老、老子为甚说要有大的军事行动？晓、晓得潘平章和刘平章返来了不？晓、晓得他们几时返来的么？”诸人面面相觑，潘、刘回城很隐蔽，晓得他们几时返来的还真没几个，老李对劲一笑，道，“不、不晓得了吧？潘平章是大、大前天早晨，刘平章是前、前天早晨。”

或许，这才是关铎真正的本意。大要上，给你天大的面子；实际上呢？往你内心扎刺儿。邓舍苦笑，道：“也是平章大人一片美意，……不强求，不强求，走吧，回府。”

――三十六人，正合施耐庵《水浒传》之天罡星三十六员。

仗着关铎的令牌，一起通行无阻。一起上马蹄声响不竭，数十成百的文武官员从城中府邸、城外大营等各处赶来，他们带的亲兵、侍从，奉将领，和坐骑、肩舆一起，一概停驻两条街外。只许单身入内，这也是常例了，一方面出于安然，一方面省府也容不下这很多人。

毕千牛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嘟哝道：“关平章也是，好端端的多此一举，道甚么歉么？净给将军找老费事了。”

“他、他老子就是杂牌出身。围着他的那群人中，如何没潘平章、刘平章的人？好、好好想想吧你！”世人如有所思，一人道：“杂牌人少，杂七杂八加一起，顶天了，两三万人。多有老弱伤残，军器也不精美，没甚么感化。”老李翘了大拇指：“聪、聪明。”

“那不一样，小邓是野战，毛大帅和刘平章是攻坚，两码事儿。”老李撇着嘴，道：“明儿俺、俺就奏报关平章，调、调你去辽西，野、野战去！”一人嘀咕道：“他如果姓了关，别说总管，元帅也是小菜一碟。”

老李脾气不错，不活力，接着道：“你们别、别笑。晓、晓得潘、刘二位平章，为甚么单骑回城不？为、为甚么？保密！为、为甚么保密？结论：要有大、大的军事行动。”

老李道：“人、人不成貌相。”他神奥秘秘地问道，“他寄父你们晓、晓得谁不？”

关铎军纪严明，一入省府，就没人再大声说话。府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邓舍跟着步队缓缓进步。百十个文武，议事处所小了不可，地点选在省府正堂，关铎居中，潘诚、沙刘二方向两侧而坐，三人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