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传记[第1页/共4页]

邓舍又悠然说道：“不瞒你们说，近些日子里，我常常半夜醒来，思及旧事，恍然一梦。想当初，疆场厮杀，朝不保夕。现现在，坐拥数省。当初察罕兵威之盛，我数股联军与敌，犹且不是敌手。到现在，我孤军奋战，竟然能勉强与之平局。……，阿过，当日厮杀疆场的时候，你却有没有想过，我们竟也能有本日！”

“臣、臣记得。当时的敌手也是察罕。本来在陕州的驻军并非我们这一支。因为察罕围城日紧，故此刘太保临时变更我部前去声援。不过军马才解缆不久，即、即传闻灵宝已丢，为察罕所拔。灵宝是为陕州的后翼，灵宝一丢，陕州军因此军无斗志，弃城西遁。我、我部虽数百里急援，却也没能将之救下。厥后，察罕在平6，追上了陕州军，以铁骑蹙之。

邓舍送诸臣出门，在梁园的门口，还一时髦起，与文华国、赵过两人的亲兵们说了几句话。他两人的亲兵多数都是老卒，文华国的亲兵队长更也是上胡匪的出身，算是老兄弟了。邓舍与他们都是早就熟谙的。

下酒菜未几，却皆出自王夫人之手。色香味俱全，令人观之，不忍下筷。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佟生养等本就在夜宴上喝酒很多，便有了四五分的酒意。酒劲涌上来，不免嫌热。邓舍分开席位，踱步到窗前，拉开了点裂缝。冷风吹出去，顿时精力一振。

王审琦，乃为宋太祖布衣时，所交友的“义社十兄弟”之一。其先辽西人，后徙家洛阳。严格意义上讲，佟生养关北人，也算附属辽东，他两人算是老乡。王审琦善骑射，这一点也与佟生养类似。

佟生养恭敬接过，道：“是。”

他不知王审琦何许人也，罗李郎饱读经史，《宋史》虽才编成了不过十来年，他却也曾有读过的，晓得王审琦此人。

邓舍的家宴没请几小我，不过赵过、佟生养、邓承志等寥寥数位罢了。别的，另有罗李郎。加在一起，也不过只要四五小我。没在梁园里办，地点放到了后院书房。侍女、下人也一个没用，服奉养侍的满是邓舍的姬妾。案几上摆放三四样小菜，王夫人素手调羹，邓舍亲身温酒。

邓舍笑道：“明天家宴，非论主臣。阿过，这是你嫂子的情意，便饮了吧。”

邓舍家宴，先不急不忙，与赵过话昔日友情，再把亲手誊写的传记交给佟生养。诸般铺垫之下，他自生机候已到，能够转入正题了，瞧了罗李郎一眼，缓缓说出了一番话来。

赵过与邓承志也别离参与此中。

笑了一阵，邓舍又给赵过等人把杯子填满，不再回想旧事，殷勤劝酒。

“哈哈。好你个赵过，也学会恭维拍马了！”

邓舍看着好笑，但是体味他们的表情，却也不敷以奇，只是再三叮咛，要他们平时务必多减轻视，扈卫好文华国与赵过的安然。

文华国笑道：“主公固然放心。有俺在，绝对不会闹出半点乱子。”邓舍点了点头，又笑道：“阿水熬的汤，我刚才已经专门叮咛了人，盛了一些，快马送去阿叔在城外的帅帐了。也请阿叔尝一尝，看看味道如何。”直把文华国等人送出府外，看他们远走，这才转回。

邓舍一边热酒，一边与赵过等人说话，看窗外夜深、听风声萧瑟，觉院中寒意、而室内暖和如春，俄然间，心生感到，喟然感喟，说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乐天的这诗，我从小就喜好。可惜的是，却一向以来没有机遇行此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