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受降[第2页/共7页]

邓舍觉得然，用手指悄悄敲打案几，转目吴鹤年，说道：“倭乱之患，也是困扰我好久了。我也晓得，只用防备之策是被动之举，难以将之根治。只是，一则苦无良策；二来，我军现在的重点是争雄中原，也没工夫去清算他们。……，龟龄，你既然俄然提起此事，但是有甚对策么？”

“果如主公所言。这刘十九肯接贿赂，清楚态度已经踌躇。”洪继勋击掌而喜，说道，“那只要再把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使出，十有**，他便会打蛇随棍上，顺了主公的情意，为我们海东上书安丰，帮手讨情了。”

洪继勋等都是有见地的，从入耳出了花样，皆道：“主公此文，甚为安妥。”

话语越少，重点就越凸起。较之原文，确切强出甚多。不过邓舍也知，这么写，文采似有不敷，把改后的露布交给那侍卫，道：“着集贤院润色，便去各地。”

邓舍笑与洪继勋说道：“此为先生的战略，便请先生说与诸人听吧。”

吴鹤年愁眉苦脸，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先生刚才也说了，当今二三月份，正值青黄不接。‘屯粮’之事，启奏主公，臣实无良策。不过若提及筹饷，但却请主公放心。臣虽无别能，益都到底大邑，又因主公的支撑，与山东各地并及辽阳、朝鲜、南韩，乃至浙西、台州等处来往互市者甚多。又且，益都周边矿山也有一些。为火线诸军筹集军饷必无题目。……，又及，即便益都独力难支，莱州东南各地皆本地，有渔盐之利，更兼商船之税。料来，也都定能为火线筹集到很多的军饷。”

邓舍端方了一下坐姿，正襟端坐，如对大宾，严厉地说道：“先生所言，诚为正理。”乃奋发精力，再去看堂外夜色，虽渐深沉，然终会退去，等朝阳东升，光芒必重现大地，他说道，“不管孛罗是否依约处置，我军已得济南，不容猜疑。察罕不来，我且待之；察罕若来，我便战之。……，阿过，即传我军令，明告山东，动员百姓，全省备战！”

侍卫报命，回身而去。

洪继勋低头，略想一回，说道：“主公所言甚是。既如主公所言，刘十九现已踌躇，那便临时先让他踌躇一下。‘过犹不及’。如果现在便又赶着去将此步实施，说不定会起到反结果，没准会使他感觉咱欺人过火。”

集贤院所拟的原文，虽未得邓舍对劲，但是帮忙润色，实为小事。倚马可待。未及半个时候，送露布的宣使们便策马驱骑，连夜出城。露布先行。一个时候后，奉邓舍之命，集贤院又拟出了一个备战的布告。仍由等待多时的宣使们，踏着月色，带出城外，八百里加急，驰送各地。

邓舍的着眼点又和洪继勋有分歧。

前后两道文书，一个得胜，一个备战。跟着一拨拨的宣使夤夜飞骑，吼怒而过，凡其颠末的处所，无不喧闹沸腾。才从战乱中安静下来不到数月的益都，在被抖擞了士气的同时，又随之转入了临战之前的告急状况。

吴鹤年耐久担负行省摆布司郎中的官职，对海东的税收、田赋都非常清楚。他说道：“益都固然粮食不敷，但是海东还是有些存储的。便在前数日，济南战前，主公不是已经命令，命朝鲜、南韩等地运粮西来了么？”